第八三零章 请顾全大局 (第1/2页)
当燃灯踏入清净庄严世界的时候,他的无穷怒火,让整个世界的温度都为之上升。
善财童子当即眉头紧拧,遥空往燃灯佛的方向望了过去。
而此时在观世音菩萨的莲台前,观世音的几位弟子也无不向燃灯方向怒目以视。
在庄严世界中央的湖泊内,更有几只巨大的金鳌从湖面之下显出身影。
“让他进来吧。”观世音微微一叹,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摆。
她不但令整个小世界的温度恢复了正常,也在顷刻间平息了除燃灯之外所有人的敌意与怒火。
而就在须臾之后,燃灯佛来到了观世音的座前。。
“你们这是意欲何为?”
燃灯佛的面色冷冽似冰,可周身的气息却酷烈如焰:“你们这是打算将我燃灯排除于佛门之外?甚或是将我当成礼物奉上,讨好那个凡界竖子是吗?要不要我直接坐化于此,成全了你们?所谓的同门情谊,在你等的眼中就譬如浮云!”
观世音则神色从容的回以一声轻笑:“师叔何需如此恼怒?昔日释迦牟尼佛座前法会,吾欲证得正法明如来,普光功德山王佛位,当时师叔有一言教我,说我在佛门资历未深,也未能使信徒得脱三灾四难,离三毒,应二求,如何就能心安理得,成就佛位?势必得教化众生无穷无量,培育三千菩萨摩诃萨,方能得成就佛果。”
燃灯佛的面色顿时为之一僵,气焰大减。
他知道观世音这是用言语挤兑,这同门情谊,自己都不放在心上,又如何能怨观世音?
那时他认为观世音如证‘正法明如来’佛位,势必得将他挤出过去佛位,所以极力阻挠。
自从失去身毒之后,佛门的力量大衰,哪里还能支撑那么多的佛?
“大约半年之前,李轩亲自造访我的佛刹,与我降临的法体密议。说是大晋由其执政,那么至多十年之内,大晋人口就将激增七成。
此外在一年之后,大晋就将用兵海外,横扫秦皇元封范围内所有地域。他会驱逐当地所有邪神外教,将那些肥沃之土,海外之民,交由我佛道二门共享。”
观世音继续笑望燃灯:“这样的话,他不但对我说过,文殊,普贤、地藏,斗战胜佛,弥勒佛等等也都有听闻。而就在四个月前,莲花生大士请示释迦牟尼,欲为李轩请下‘帝如来’佛号,这件事您也是知道的,当时您也一力否决。”
燃灯佛心绪冰凉,浑身发寒。
李轩与这些佛门巨擘密议的这些内容,他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听闻。
这说明他现在的处境极端危险,甚至是被观世音与弥勒佛为首的整个中土佛门排斥在外。
至于莲花生大士,那是藏传密宗之祖,也早该证道佛位了。
其人的言语意见,在佛门当中举足轻重。
四个月前,这位也确曾为李轩请封佛号。
莲花生大士的意思是李轩在大晋的声望高隆,且随着中土粮产大增,各种有益民生的善法施行,这位在民间的声誉只会日盛一日。
这哪里是什么佛敌?分明就是佛门降于人世,拯救万民苦难的‘帝如来’——
燃灯佛当时也在场,直接率同诸多身毒之佛厉声驳斥。
可此时当他再次回思情景,发现那时的释迦牟尼态度颇为可疑。
这位佛家之首全程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最后也没有完全否决莲花生大士之请,只说是容后再议。
那些中土之佛的神态,对此也多是沉寂不言。
“这位玄黄大帝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中土太挤,香火有限,所以内争不绝。可如我等能够同心向外,未必就不能在海外与太虚诸天,争得足够的立足之地。
我昔日就曾劝过你等,与其在中原之地与道门纠缠,倒不如分些力气在南洋。”
观世音面色凝肃的看着燃灯佛,眼中则闪现异泽:“昔日我佛门因种种因由不得其变,可而今那位汾阳王的手段,师叔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凡世朝廷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且船坚炮利,足以为我佛门护法。”
燃灯不由一声怒哼:“那么凡界佛难,诸比丘的灾劫,就被你们置于不顾了?”
“师叔您痴妄了,凡界佛门藏污纳垢者众,诸比丘多奉私意而行,已经忘却我佛教诲。所以成道于亿万劫之前的‘帝如来’真灵降世,奉佛陀法旨清洗之。凡界比丘因此受难,是因果所致,是他们修行的一部分。”
观世音微摇着头:“我等佛门宗旨在于度化万生,脱离无边苦海。吾等也能由此得无量福,灭无量罪,师叔何必为些许闲气,忘了我佛的根本宗旨?”
此时她笑望燃灯,一身佛力光明辉煌,无边无量。
“昔日师叔与我说,当今佛门窘迫艰难,让我为大局稍加忍耐。那么现在,观世音也请师叔顾全我佛门大局,忍耐一二。”
燃灯见得此景,顿觉无穷的寒意,在他的心底内滋生增长蔓延。
他紧咬牙根:“释迦牟尼他真准备冒我佛门之大不韪,准备允莲花生大士之请?”
什么‘帝如来’,什么成道于亿万劫之前,简直荒唐!
观世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音一转:“据我所知,斗战胜佛与弥勒佛对汾阳王其人都深为赞赏。他们两位的性情,师叔您也是知道的。
大日如来数日之前与我议论此事,说汾阳王真乃奇人,他又笑指西南,说天南西北之地,不知能证就多少佛之果位。”
燃灯则是哑然无声,他听出了观世音的言下之意。
形势如此,释迦牟尼佛已不得不允。
斗战胜佛心性桀骜不逊,绝不会顾念什么同门之情。
至于那弥勒佛,为了他的‘未来’,就更没有这顾忌。
那位平时笑眯眯的弥勒佛为创大乘佛门,已不知毁了多少佛与菩萨的修行。
所以今日之战,那个凡界竖子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
于此同时,在西安城内。
沂王虞见深已经瘫坐于自己的王座之上,他双眼无神,面容则呆愣僵滞的将一杯杯美酒灌入自己的嘴里。
可此时的虞见深根本就不知酒味如何,他嘴里只有无尽的辛辣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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