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残酷的母爱 (第2/2页)
袁玉堂闻言默然。
燕赤霞拍了拍袁玉堂的肩膀,转身往回走去,淡然笑道,“走吧,今夜已经打草惊蛇,晾那两只子鬼也不敢再出来作乱,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万大事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旋即两人便回到客栈。
不料在门口却站着一个袁玉堂意料之外的熟人。
嬉皮笑脸的欠揍笑脸,站没站相的浪荡姿态。
此人分明就是与袁玉堂有过数面之缘,同时还是异种飞头民的大夏镇魔司惩恶房黄铜缉捕李淳一。
“唷,袁掌门,好久不见?”李淳一吊儿郎当地向袁玉堂招呼道。
袁玉堂虽然有些意外李淳一的到访,但其实早有预料。
与之前惩罚放荡恶毒的唐家父女手法几乎一致,用贪戒银和纸扎人来惩戒自私贪婪的冷大少夫妇之人,明显就是出自眼前这个行事偏激的惩恶房黄铜缉捕李淳一。
“你来作甚?”袁玉堂不冷不热地问道。
虽然他不反感李淳一惩戒恶人的动机,但是很反感他纵鬼伤人的手段。
而且最让袁玉堂不感冒的是他非人裔的飞头民身份。
李淳一仿佛天生没心没肺,也不在乎袁玉堂的冷漠相对,自来熟般爽朗笑道,“在下来红河镇公干已经有段时日了,今日骤闻袁掌门大驾光临,顿时喜不自胜,特此连夜赶来问候,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像才看到燕赤霞般,诚惶诚恐地见礼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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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总捕头也在此,恕在下有眼无珠。”
可惜燕赤霞完全没鸟他,冷哼一声就别过脸,比袁玉堂更不待见这个血统不纯的异类。
袁玉堂听罢灵机一动,立即凝声问道,“公干?你除了了惩戒冷大少之外,还有何事需停留至今?”
李淳一嘻嘻一笑,“袁掌门果然还是那般洞察秋毫,在下话语间的一点漏洞就快速捕抓,佩服佩服。”
“别废话!”袁玉堂蹙起眉头,冷然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有何企图?鬼母之祸是否与你有关?”
李淳一幽幽叹息,收起吊儿郎当的浪荡做派,难得正色道,“二位今夜无功而返,想必也知道了鬼母的事宜,至于真相如何,且随在下一观便知。”
说罢转身就离开。
与燕赤霞对视一眼,艺高人胆大的两人瞬间有了默契,移步跟着李淳一而去。
三人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一间破旧的瓦房前。
袁玉堂皱眉地看着被细雨淋得斑驳脱落泥墙的瓦房,不悦地冲李淳一道,“此地一点阴气都没有,你把我们带来这里所图为何?”
李淳一再叹,上前推开快要掉落的柴质门扉,率先进入漆黑屋内,头也不回地说道,“是与不是,进来便知。”
燕赤霞晒然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袁玉堂见状也赶紧跟上。
一进入屋里,袁玉堂就立即闻到一股极其刺鼻的药汤味,好似还掺杂着丝丝血腥味。
屋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床和几张陈旧的桌凳外,再无他物,可见屋主人生活之拮据。
袁玉堂一眼就看到破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还发出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
李淳一就站在床前,神色复杂地望着床上那人。
袁玉堂和燕赤霞结伴上去,顿时愣住了。
床上躺着的人赫然是个满面病容,浑身虚汗淋漓的小男孩,不时发出压抑且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袁玉堂疑声问道。
李淳一目光闪烁地说出一个悲伤的故事:
有一寡妇早年丧夫,只留下一个天生肺痨的儿子。
一个妇道人家既要面对市里坊间的闲言碎语,又要含辛茹苦地照顾病弱儿子,其中辛酸可想而知。
为了保住亡夫最后一点血脉,寡妇不但要操劳三份活计,后来逼于无奈甚至干起半掩门的皮肉生意。
最终寡妇还是积劳成疾,活活累死了。
然而不忍抛下孤苦无依的儿子,寡妇怨气不散,最终演化成鬼守护儿子身边。
已经无法工作赚钱抓药治病,寡妇的鬼魂便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一个医治肺痨的偏方。
传说以活人心肝入药,可治肺痨。
走投无路的寡妇鬼魂为了救爱子,不惜化作鬼母,生产子鬼四处掳掠镇上孩童,活取心肝熬药为病儿续命。
说到最后,李淳一给袁玉堂抛出一个问题:
“世人常常歌颂母爱的伟大,寡妇鬼魂对儿子的母爱超越生死,堪称感天动地,然而这份母爱却是建立在无辜孩童陨命的基础上……”
“如果让袁掌门来决定,这鬼母诛是不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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