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呶呶 (第2/2页)
水根傻愣愣地看着那一叠起码超两的银票,突然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了。
这少年从哪里得来的巨款啊?
他怎么能这般轻描淡写就把巨款赠送给自己?
还有他凭什么大言不惭地说出白天事情已经解决的?
难道他不知道杀官形同造反吗?
造反啊那可是,抓到要杀头诛灭九族的啊!!
原本满腔的疑惑都在袁玉堂掏出一笔墨犹新的保书后尽皆灰飞烟灭。
「呵呵,这是县尊老爷亲自签发的收养保书,这该证明我没说谎了吧?」
「你,你是如何说服县尊老爷的?难道是行贿?」
小时候村里有个老秀才开了个私塾,水根有幸念了半年书,大抵是认字读信的能力还是有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越是惊骇。
看落款,看印玺,分明一张货真价实,做不得假的官府收养保书啊。
他真的能让号称铁胃饕餮的县尊老爷回心转意吗?
如果是行贿的话,那花费的代价简直超乎想象。
但若不是行贿的话,后果更不堪设想。
莫名间,水根有种大难临头的既视感。
袁玉堂似看出水根心中的顾虑,呵呵笑道,「兄台多虑,贫道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和县尊老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交谈,然后他就愉快地签发了这份报数。」
他没有说谎,县尊老爷在签发保书时确实很愉快,差点就愉快到落泪了。
诺大县衙六班衙役,全特么被打得筋断骨折,连县衙里武力值最高的典史都不是那煞星的一合之敌。
区区一张保书就能送走这个可怕的瘟神,他又何乐不为呢?
确定能捡回一条命后,两个下乡官差的死活和被顺手牵羊了千两的银票在县尊老爷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县衙出了这么大一件丑事,终究还是得找替罪羊的。
好在不用县尊老爷苦恼,袁玉堂已经贴心地帮他把问题解决了。
当那对恶毒夫妇被当成替罪羊打下大牢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听完袁玉堂云淡风轻地述说后,水根呆滞老半天都不能回过神来。
相比之下,水根的婆娘就机智许多,不等水根反应,她就丢下孩子忙不迭地接过了袁玉堂的谢礼,任由后来水根如何呵斥,她宁死也不肯把到手的横财交出去。
袁玉堂送走忧喜不一的水根一家人,抱着呶呶回到茅屋里。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来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呶呶角色进入得很快,师父叫得贼顺利,关切地用力扶着袁玉堂。
袁玉堂苦笑着摇了摇头,摆手道,「师父没事,扶师父过去坐下歇歇就好。」
呶呶赶紧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板凳上。
袁玉堂连喝了三碗凉水,苍白的脸上才恢复几分血色。
如果不是伤得太重,一生要强的他曾几何时虚弱到让呶呶来搀扶的程度。
这一次他伤得太重了,坠崖时因为法力被封禁,竟被锐利的暗礁几乎捅穿了丹田气海。
气海窍穴对于一个术士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穴位,伤到这种关键位置哪里还能落得着好?
而且由于耽误时间太久,导致挣脱一半的锁魔链如附骨之疽般深扎入体内,想再解开,恐要比之前耗费十倍以上的精力才行。
今天又在盛怒之下妄自动武,顿时又让伤势伤上加伤了。
都怪那头该死的大洋马!
一想到莫妮卡,袁玉堂不禁脸色狰狞起来,心里发誓等他养好伤之后必定会报这一箭之仇!
「师父,你肿么了?是不是呶呶惹你不高兴了?」
呶呶忐忑的声音把袁玉堂唤回现实,立即就看到呶呶委屈巴巴的可怜小模样,顿时把恩怨压下心头,连声安慰道,「不是不是,呶呶这么乖,怎么会惹师父不高兴呢?」
小孩子的悲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呶呶就开开心心地说去为师父准备晚饭。
袁玉堂嘴皮子张了张,有心想要劝止,但自身情况又不允许再擅动,只能无奈地目送呶呶去忙碌。
坐了片刻,他莫名感到一股倦意如潮水般来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惊醒过来,只见屋里漆黑一片,像完全天黑了。
刚起身准备去找呶呶,不料眼角余光猛地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