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11 (第2/2页)
少年一个箭步跑了出去,砚尘珏又冲那侍从挥了挥手,“去把人带过来吧!”
不过片刻,侍从带着江城阑进来,一进大门,便瞧见主屋的门外跪着一个人。
尽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但江城阑还是能从身形上辨别出那人正是砚慕清!
江城阑快走了两步,快到砚慕清身边的时候,又故意放慢了步调,怕被人看出她的着急。
砚慕清余光瞥见一双脚停在他身边,心里想着他爹的嘱咐,不能抬头,不能看她,她问什么,都要等她急了才能回答。
不能哭,不能闹,不能有半点委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就在砚慕清等得急躁,心想江城阑怎么还不跟他说话的时候。
那人终于开了口,“你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少年垂着头,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态,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可江城阑很清楚,她的声音虽然浅淡,但是不至于让人听不到。
难不成,他还在赌气?
良久,江城阑再次问道:“砚慕清,我问你为何在这里跪着?”
砚慕清心里默念着:两次了,问了两次了,快点,再问我一次,再问一次,我就回答你。
可高傲如江城阑,怎么可能有了再一再二还有再三再四?
江城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今日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她转身便要离开。
这可把砚慕清急坏了,顿时也顾不上跟他爹承诺了什么,立刻便要起身去追。
可正当他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砚慕清张了张嘴,想说话,竟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此时在屋里,趴在门上悄悄地注视着外面动向的清吾忍不住感慨道:“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错不错。”
砚尘珏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小子想去追,我施法把他定住了。”
清吾失望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说呢,他怎么突然定力这么好了。”
砚慕清心里委屈,都快哭出来了。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江城阑来找他,却因为自己不理她,把她逼走了。
他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可下一瞬,那离开的人突然又折了回来,怒气冲冲地一把提着砚慕清的衣领将人拉扯起来。
砚慕清红着眼眶,一脸错愕的看着怒火中烧的江城阑。
江城阑咬了咬牙,道:“砚慕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原本少年心里就委屈极了,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更是破防了,眼泪根本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江城阑心头被狠揪了下,疼得厉害。
她缓缓地松开了手,问道:“为什么去西陵?为了躲我吗?”
砚慕清摇了摇头,“不是。”
虽然他给出了回答,但是这语气分明就是假话。
江城阑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恼火,“既然不是躲我,给我一个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砚慕清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并不是他爹教他的,只是因为承受不住江城阑的盛怒,他有点害怕。
瞧着少年瑟瑟发抖,甚至吸着鼻子一颤一颤的时候,江城阑心里的怒意渐渐的被弱化了,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她声音软了几分,道:“不要去西陵了,那里太危险了,不适合你。”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出来,江城阑自认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转身便要回去。
可身后传来少年带着委屈和坚决的声音,“不要!”
江城阑停下了脚步,怔怔地回头看他,“什么?”
砚慕清目不转睛地直视她,“我说我不要听你的!”
江城阑皱了皱眉,他一贯不听话,但也没有这么不受管束。
可砚慕清十分坚决,近乎用喊破声音的语气喊着:“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你不喜欢我,我想办法取消我们的婚约。现在我想法设法的做到了,你为什么还要来左右的方式?”
江城阑沉默了很久,“什么意思?你去西陵是为了取消婚约?”
砚慕清不说话了。
屋里的清吾忍不住赞叹,“不愧是你儿子,这演戏的本事,天生的。”
砚尘珏心虚地笑了笑,“清姐姐别说了我。”
屋外的江城阑扯着砚慕清的衣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妖王陛下逼你去西陵的吗?你用取消婚约作为交换?”
砚慕清推了她一把,道:“是!这不是正如你所愿吗?江城阑,你不是该高兴吗?我去了西陵,就没有人碍你的眼,没人会缠着你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江城阑却道:“即便你要走,也不必去西陵,那里太危险,你或许会死的。”
砚慕清轻笑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这样不是更好吗?我死了,从今往后你连见都不必再见我。如果我活着,不管去了哪里,早晚要回来的。等我做了妖王,你要成为我的属下吗?”
江城阑没有细想过这些。
砚慕清又道:“就算你能做到,我也做不到。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在身边,到了合适的年纪,和旁人在一起?江城阑,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我做不到。”
江城阑沉默了起来。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让砚慕清去死,也不想让他痛苦,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
砚慕清突然后退了一步,自嘲般的笑了笑,道:“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今日跪在这里,也只是跟爹娘要求再见你一面,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已经见过了,我也不必再跪下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西陵鬼族罢了,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需要一些苦楚,让我忘掉你。”
“你放心吧,城阑,等我回来,就是一个全新的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清吾有些惊讶,连忙问道:“这些话,也是你教他的?”
砚尘珏摇了摇头,道:“他自己胡说八道的,我没叫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