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黎府贵人,冲突难免 (第2/2页)
这话一出,本来就烦躁不已的聂元,忍耐到了极限。
大声喝问:“苦茶岭莫非要叛变不成?见了黎家卫队,也敢拒绝?我等好言好语,莫非真以为软弱可欺不成,若非小姐吩咐,早就把你们这群乡下佬打个满地找牙。”
其余侍卫见了苦茶岭搬出的粮食,只是普通的黑麦,同样大感不满。从前他们去到哪里,不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即使如今落难,可区区一个破烂岭地,也敢如此漠视他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聂元审视一番,怒气几乎超出阈值,冷冷说道:“你们认出我等身份,还是不放行?”
出乎聂元预料的是,与其对视者,无论是钟闵还是柳兀,以及苦茶衙卫,甚至连刚刚询问甄家的青年,都默不出声。
即使知道他们是黎家的人,依旧敢拒之门外,小小岭地凭何敢如此嚣张?
聂元觉得很古怪,不止是苦茶岭这些岭民,甚至岭地本身就十分诡异,黎镇血雨之后,纸人诡异开始扩散,路边驿道都有噩兆留存。
侍卫们人人带血,疲惫不堪,也是因为一路上时刻警惕,对抗突然出现的诡异。故而赶了一日夜的路,眼见天黑,实在是有些乏力,想找个落脚之地,补充一番。
否则依照他们的想法,此地离黎镇还不够远,不算什么安全之所。
可偏偏走至此地,似乎安静了不少,诡异纸人几乎没有再见到,给人一种安稳的景象。
其实聂元心中存疑,但耐不住车队里有二小姐在,以及一些女眷,不然的话他真不想在此地停留。
既然苦茶岭态度强硬,不让留存。聂元也不再客气,身子微微一动,准备试探一番。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苦茶衙卫脚下就出现了些许蔓藤,捆住他们的手脚。其实在刚刚问话之时,他就已经施展祥瑞道法,潜入土地。
他的祥瑞名叫紫藤根,十分擅长隐蔽,故而悄无声息地就接近了苦茶衙卫。
毕竟是些凡俗之人,就算有不错的道甲以及道兵,但与祥瑞相比,还是差了太多,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就被捆住。再怎么挣扎也难以挣脱。
真以为靠这些衙卫就能护住岭地?也太天真了。或许对付些没有智慧的噩兆还好使一点,对付道士却差远了。
然而聂元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只见苦茶衙卫腰间,有几道白纸符隐隐发光,竟然将紫藤根击退。持有短弩者趁机发射符箭,射向他们。
古铁制成的弓箭,既锋利又迅敏,再加上绑着厚厚的符咒,聂元不得已,身前召起一堵土墙。
此墙十分荒芜,上面寸草不生,隐隐有些人手抓过的痕迹。仿佛有绝望之人,临死前在其上用手生生挖出来的印记。
待符咒爆裂之后,土墙上的印记隐约间流出鲜血,十分诡异。不过效果也十分明显,即使承受数百道普通符咒,也毫发无伤,只是聂元的气息变得有些阴沉。
直到那两枚黑色符咒射来,钉在土墙之上。
与之前的符咒不同,黑色符咒顿时融化,流出一滩黑绿色的溶液,腐蚀着土墙。甚至血色手印,也难以阻挡其侵蚀,被溶出来一个大洞,露出其后的黎府侍卫。
一旁观战的柳兀,不禁对人面茶符暗暗惊叹,这正是那神秘符师王老头初期制成的符咒,配备给了苦茶衙卫作为杀手锏。
虽然之前有过实验,可毕竟没有太高的强度。如今面对一位九品道士,黎府侍卫的噩兆道法,竟然依旧能突破土墙,这意义完全不同。
因此柳兀心中愈发渴望,若是能将王老头留下,苦茶岭有那么多人面茶叶,制成符咒,必定让周边势力不敢小觑。
事实上柳兀所想有点轻了,周边商贾及岭民看到双方大战,自然朝后方退去。
可当聂元出手之时,人的名树的影,还是让大家心中一片担心。毕竟苦茶岭府主不在,单单凭借衙卫能挡住吗?
甚至道士在大家心目中,就是宛如神一样的存在。这本就是道法的世界,虽然各岭地组建自己的道兵,毕竟比不上黎家的撒豆成兵,但现在看来,似乎苦茶的道兵也不弱。
甚至有的人在想,莫非黎府这些人刚逃出黎镇,就要死在苦茶岭不成?
聂元经历多次争斗,当土墙破损,苦茶衙卫再次上弩,看到还有厚厚的符咒,对准墙洞之时,他就知晓,生死危机!
于是他放弃维持土墙,整个人朝前奔跑而去,快速地靠近衙卫,不再管身后的侍卫兄弟。若他还优柔寡断,恐怕一个人都活不下来,反而近距离突破衙卫方阵,才有一丝生机。
见聂元迅身而至,前锋与中队各自准备好,却也稍显慌乱,毕竟是普通人,面对道士亲自袭击,还是黎府侍卫长,的确心态变了。
不过他们也是经历过窑村之战的人,稍许的惊慌之后便恢复常态,冷冷地抽出刀枪,面像来袭的聂元,不再动摇。
“轰”地一声,烟尘翻滚。
聂元竟然还有秘术,把自身拳头撑起一座小小土墙,像推土机一样推上去,任凭苦茶衙卫再是精锐,也挡不住这样的袭击。
可结果是。
一袭红衣随风飘荡,面容带着轻纱,居高临下地看着聂元。
土墙破碎,盔甲裂开,胸前血迹斑斑。细细的柔臂穿过诡异土墙,捏住聂元的喉咙,生生地把他阻拦在原地。
不仅如此,双腿跪地,后面划出一米多的深迹,简直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守护在苦茶衙卫身前。
看到眼前的女子,苦茶众人却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带着面纱,可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妖娆妩媚的身姿,辨识度极高,不正是府主的禁脔,柳小姐么。
之前只知道她生的花容月貌,每日伺候府主起居,几乎形影不离,大家都暗中羡慕。
可如今看到她霸道地捏着聂元,像看一只死狗一样,这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