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背离和守护 (第1/2页)
桃夭沉默着。
凰女表演完义正言辞,便又开始怀柔攻势:「小妖,神,仙,人,魔,鬼,妖,天下任何存在,不管是心善如佛的,还是冷漠如磐石的,总有他唯一在意之人,之物。
景之那厮于你而言,当是那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当是那个哪怕你自己死了,也舍不得看他死的存在。」
她嘴角的讥讽,因为凰女的这番话,更盛了。
正如凰女所言,偌大的天下,她其实没多少真正在意的,但,她家上仙不同,不仅仅是因为她喜欢他,更因为自始至终,上仙待她都极好。
他待她的好,无关索取和报偿。
故而她可以负尽天下,却唯独不能负了她家上仙,否则,她又凭什么披着一身人皮,立于尘世间?
「凰女,便你不威逼利诱,我也不会置亦非于死地。」
「当真?」
桃夭轻笑,目光淡淡:「我今日可以死,我可以死在许修远的手里,也可以死在李知行的剑下,可以叫任何一个人修割下头颅,但我不想死在诸如合欢这样,曾经和我有过倾心相交的魔,或者人的手里。」qδ
凰女抬手,朝桃夭拱手作揖:「小妖,本座与你之间的恩怨得失,至此一笔勾销。今日别过,不复再见。」
话音未落,凰女稀薄的身影,犹如雷雨后的彩虹,一点点地消散于漆黑的梦境,一同消散的,还有腐朽的落叶,枯死的梧桐木。
当梦境只剩下黑暗时,桃夭睁开了眼睛,此时的昆仑仙境的上空,夜色几乎被电闪雷鸣劈得粉碎。
人修们目光骇然,然,他们的骇然,究竟是因为天空的雷电,还是因为岑夫子惊世骇俗的话,桃夭不得而知。
许修远左袖后背,双目对上岑夫子,他卡着嗓音,几乎是用一种说教的口吻对岑夫子言道:「人间早有传言,说昆仑不同往日,只恐有变,然许某人自来不信,盖因在许某人心里,昆仑仙境虽不是九天,却堪比九天。
可今日听闻夫子一席话,才叫许某人知道,人间的那些个传言从来不是空穴来风,昆仑确已不同往日。」
岑夫子笑笑,丝毫没有将许修远的话放在眼里。
「昆仑有夫子,夫子却已一千年不曾授过课,若许长老以为我一人能混淆昆仑,便是高看我了。」
正此时,二师兄突然掩面上前,他快步行到许修远身侧不远,只见他双目通红,脚步虚浮,几乎立不住脚,他看了看桃夭,又看了看夫子,仿佛一个大醉未醒的酒鬼,又如一个深陷大梦不得脱的伤者:「小师妹——不,桃夭,你当真是妖吗?」
「我若说自己不是,二师兄信吗?」
「不要这样叫我!」二师兄失声尖叫,这一叫,几乎令他昏厥,眼看他真要站不住,许修远侧身两步,一只手托住二师兄胳膊,「观南师兄,你小心。」
二师兄摇摇头,双手紧紧揪住许修远衣袖,满面灰败地说:「许长老,你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全不是真的。」
许修远长叹一口气:「观南师兄,这不是梦。」
「可这怎么能不是梦呢?」二师兄激动反问,然后抬手戳桃夭,「你且看看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看她,她哪里像是一只妖?」
二师兄不等许修远回答,转头便又问大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你们也看看她,好好地看看她,她是妖吗?」
大师兄垂首,三师兄掩面,四师兄撇开头,三万昆仑弟子满目惊诧,看起来,所有人都不能相信,桃夭是妖。
「我若知道她是妖,我能容得她在昆仑山中纵情五十载?!我若知道她是妖,我会在她踏入昆仑境内的那一刻,便一剑劈了她!」
说罢,二师兄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便要栽倒。
许修远再叹,伸出另一只手,以双手来支撑摇摇欲坠的二师兄:「观南师兄,你莫要太过伤情。」
「我不是伤情,我是自恨,恨自己眼瞎,居然没能看出桃夭是一只妖,居然由得她在昆仑山中五十余载!」
许修远一边叹息,一边伸手轻拍二师兄肩膀,若有所指道:「观南师兄,这不是你的错,亦非殿下说得明白,有人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叫谁也看不出她是一只妖。」
百万人修上昆仑,又怎么可能真是为了她一妖?
她既是妖了,那么许修远便该要借着她,找出那个护着她的人。
所以,他如是对二师兄言道,他是指望二师兄能顺着他的话问一问,护着她的人是谁,好叫他因势点出她家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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