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乱局之谋 (第1/2页)
中州有一片山叫蛹山。
这蛹山会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山的形状地貌,一座座山都像是立起来的虫蛹一样,山体还是褐红色,像是生锈了一样,又像是沁满了血。
这些山中被开了一个个的洞,每一座山中都住着一些‘人’。
而在这一座座如蛹的山下,有一处集市一般的存在,集市之中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当然也有吃的,这里的‘人’都似人非人。
其中有一座简陋的酒楼,有一个女孩趴在那里喝酒,这个女孩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因为她看上去很干净,不像这里其他的‘人’,都散发着一股臭味,更不像其他的‘人’身上总会有些不是人的样子。
只是没有人敢小看她,更没有人敢去招惹她,这是来自于大家的直觉。
她像是喝醉了一样,趴在桌上转着酒壶。
突然,她整个人在那里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睛上翻,露出白眼来,整个人都很快滑落到了桌子底下去,同时酒壶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摔碎了,这声音惊动了屋子里唯一的酒保。
酒保是一个老人,只是却长着一脸的灰毛,像是一只大马猴,他弯着腰,手背上同样的是稀疏的灰毛,他看着滑倒在地上的女孩,只是警惕的看着,并没有靠近。
蛹山之中怪事特别多,别人若是遇上了事千万不要靠近,得等一阵子,等对方死透了再靠近,或者是对方又活过来。
外面两只猴子正在和一只狐狸打架,狐狸被围在中间,边上是一个个的‘人’在起哄叫喊着。
外面极为热闹,里面静悄悄,那大马猴一样的酒保手里拿着一个水瓢,愣愣的看着桌下全身颤抖扭曲的女孩。
他在等着女孩死去的那一刻,然后将她拖回后面的屋子里吃掉,他想吃这个女孩已经很久了。
只是他并没有等来他想要的结果,女孩身上的颤抖停止了,然后她爬了起来,而他感觉她的身上似有一股奇异的气息在复苏。
又似有东西在她的身体之中发芽了一样。
女孩开心的笑着,那酒保不由的问:“你笑什么?”
“因为我开心。”女孩的脸上有着一种纯真之外的异样。
“是遇上什么开心的事了?”酒保的眼神之中已经生出了恐惧,却又仍然问道。
“是因为我获得了自由。”少女来到门边,抬头看着天空:“这世界,我来了,所有人都将记得我的名字——何幻真,幸会了呀!”
说完,她的身影竟是在阳光之中快速的虚化,随之消失的悄无声息,那大马猴一样的人愣住了,他晃了晃脑袋,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但是地上破碎的酒壶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整个过程却只有他看到。
……
大周王族的人来到了剑灵山,然后来到了周燕寻居住的那个小院,此时那小院已经是一片灰烬了。
来者是一个老人,这老人一眼看上去是很老的样子,一头灰白的头发,头发盘起戴红冠,但是呢,却又脸色红润,肤如婴儿,身上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袍服,腰间一根银色的腰带,脚下一双红色的登云靴。
他看着面前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的承天殿,脸色很不好,单信芳就站在他身后,微微有些皱眉,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是周王室之中,专门为王室处理各种事情的人,名叫朱全,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朱大监,他的生平事迹很隐秘,知道的人不多,即使是单信芳也没有知道多少。
而在人修榜的榜单上,他排名第二十七位,名声大躁,然而他却长年幽居于宫中,少有在山河之间走动,所以听过他名字的人多,见过他人的却少之又少。
而这一次他却到了剑灵山上。
“七公主是谁杀的?”朱全声音阴冷的问题。
单信芳眉头皱了起来,他听出这语气之中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大监这是何意?七公主虽是皇室之人,但是入我剑灵山的那一天起,她便已经是我剑灵山弟子,她受了‘秘灵’蛊惑,致使整个剑灵山几近覆灭……”
“我问你,谁杀了七公主?”
单信芳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朱全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单信芳其实也是六境中人,但是他却在第九十八名,一直以来,他对于那人修榜既有相信,又抱有一定的怀疑。
直到同在人修榜上排名二十三的楼近辰入剑灵山杀了周燕寻之后,他才知道同样的六境之间差距之大。
他自己也上过山,只落得了狼狈而逃,所以才会去邀请朋友来帮忙。
此时,他被这个人修榜上排二十七的朱全打断了话,并不留情面的喝问之后,他脸上发烫,一股怒意涌生,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必须忍。
“七公主虽在剑灵山修行,但是天下人都知道,她是皇室的人,皇室的人你们也敢这样将她杀了,这分明是不将大周皇室放在眼里啊!”
朱全转过身来,一双阴冷的眼睛看着单信芳,单信芳身上骤然发寒。
单信芳倒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虽惊惧,却也没有乱了心神,以‘绝神’之法,坚守自身的心念,又与袖中的灵剑沟通,随时都要出剑。
“剑灵山的剑虽有独道之处,可惜那些以剑法闻名的几位都死了,伱还差得远了。”朱全冷冷的说道。
“不知大监此来究竟是何意?”单信芳也生硬的问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七公主是被楼近辰杀了,大周皇室自然不会善罢干休,不过,我听说,他在剑灵山留下了一门凝炼剑丸的手稿,你把它交出来,再随我去京城之中,只要皇上高兴,没准能够免你一死!”朱全不紧不慢的说道。
然而这话听在单信芳的耳中,却也像是在用冰冷的石磨碾压他的心。
“剑灵山在中州立派千年,未有大周便已经有剑灵山,大监如此逼迫,实乃欺人太甚。”单信芳说道:“难道你不怕中州各派的悠悠之口吗?”
“呵呵,你还真是一个废物,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剑灵山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来帮助你们平了这山中的‘秘灵之乱’吗?千年大派,竟是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可悲,可怜。”
单信芳心中一乱,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事,但是他不愿意深想,只当是世态炎凉,别人见自己剑灵山已经亏败,便不愿意为一个亏败的剑灵山出头。
难道这里面真的还有更深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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