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再会寒冻 (第1/2页)
庆元府是大郡府,其府君在这里便是一城之主,又如一国之君,所以府主又有一个称呼——府君。
庆元府的府君名叫赵经伦,今年八十有二,羽化道中人,他本是庆元府下的县城的县君,自他得县君之位以来,便采赤铜炼就了一枚大印。
他一步步,成为府君。
大印的祭炼之法是从神法之中演化而来的。
神法,很多修士都会去尝试,会去感受和接触,当然除了那些专门修神法的人,其他的人都会尽量让自己不沉迷于其中,只约束自己选择某一种。
而他手中这一枚印,便是以雕刻神像的方式,在上面凝刻祭文,及其‘秘灵’符纹。
所谓秘灵符纹,是代表着秘灵形态图案,这些符纹像是文字一样,有着清晰的指向。
比如一封信上写着张三,并且将其所住的街道和父母的名字都写清楚,那么就有非常清晰的指向,能够将信送其家中。
而这秘灵符纹之中便包含了秘灵的名字,以及其更多更隐秘的信息,当这些隐秘的信息刻在了神像上,再通过祭祀,便能够将那个‘秘灵’请下来,使之附于神像之上。
然而那神像上却又留下了禁锢的陷阱,使之难以脱离了。
而他这印,便借鉴了这种方式祭祭炼出来的。
他这一枚印在府君的大堂之中日夜摆放,实则是在受供奉。
“山韵结势,绵延至虚无。”一个房间之中,有一个人一身朱红色的袍服,腰间一根银色的腰带,脚下一双红色的登云靴,他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柄冰晶般的折扇。
他的窗户是关着的,但是他却像是看着了一样。
他不是别人,正是朱全,人称御前行走朱大监。
他是知道,这这庆元府的府君虽只是第五境,却也曾与一位第六境中人这城里战了个不分胜负,而且他很清楚,这个赵经伦是一个有着野望的人。
有人看见第七境,而摸索自己的道路,自然也有人想多见第六境而前行,也有人欲将楼近辰当做那一块可摸着过河的石头。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了,比楼近辰早到,不为等别人,就为等楼近辰,他相信,如果是楼近辰知道了白也剑的事,一定会来这里一趟,楼近辰果然来了。
他等楼近辰可不仅是为了那个凝炼剑丸之术,还有一个就是他杀了周燕寻,皇室七公主,岂是外人所能够随意杀的,即使是这个人是人修榜上排第二十三位的存在,杀了七公主也得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要么是命,要么是自由。
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厮,这个人既是他下属,也是他的弟子,正恭敬的立在旁边。
他想要看,却又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窗户被大风吹开,他不由的从窗户那看出来,正好看到一座赤色大印在空中,那风云汇聚,隐隐之间,仿佛形成了一座座连续的大山。
那大印上神光涌动,这此大势,六境中人恐怕也不过如此。
那府君难怪有想法,想要与楼近辰碰上一碰。
朱全突然眼睛眯,因为他看到一道白光飘纵而上。
之所以在他的心中生出‘飘纵’这个词,是因为他觉得这一道白光飘忽灵动,轻盈无比,却又有一种纵横锐利之态。
那大印的周围盘结云气,而那一道白光却并不冲着那大印而去,却是在大印的边缘划过。
先是东边,那与大印缠绕在一起的云气竟是被白光一划而断。
原本像是糖一样粘连的云气,在那白光之下,竟是瞬间断去。
而原本要落下的大印在这一下之后,便像是脚步不太稳了,朝着一边倾侧了,坐在于府衙之中府君立即要调整之时。
那一道白光又一眨眼转到了南边,白光斩断云气,再至西,再至北。
只一转眼之间,那大印便似被削去了四肢的人。
不过,大印终究不是人,他是一件法器,是浸着炼器主人和‘秘灵’意志的一个法器。
“好快的剑!”朱全不由的站起了身,这庆元府的府君的大印落下确实需要蓄力,但是蓄力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就是这不长的时间内,剑光已经削断了那赤色大印的汇聚的元气之线。
等于是断了这大印的一半外力。
就在这时,府君那威严之中,又带着几分用力的声音响起。
“血山镇万灵!”
在这一刻那赤色铜印上泛起神光,神光如水一般的浇筑在印上,印如山,如血山。
而更高遥的虚空里,隐隐可见一座邪异的血山虚影在虚空里倒映了出来,那血山虚影之下,像是镇压着无数巨大的而恐怖的‘灵’。
大家都看到,那虚影之中,可以看到山镇压着一只怪触触手在挣扎着,竟是朝着他们所在的这一方世界探来,像是水中的怪物,要袭击岸上的人。
城中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由的惊呼,即使是已经站在窗户边的朱全也不由的抬起了手,握紧了拳头。
神法最危险之处,便是容易招来‘秘灵’,沟通了秘灵,便是为其提供了方位。
也就在这时,剑吟声突然响起,极度浓烈,那道白光也变得浓烈而耀眼。
剑光盘旋,倏忽之间便至高空,与太阳光芒汇聚,如一轮骄阳坠落。
这一团浓烈的阳光似的剑光落下,其所划出来的线路,竟是隐隐划过血山下的伸出的触手和现实中的大印。
一道弧光。
普通人只看到一团耀眼的光,并不能够看出其中的轨迹,但是朱全却看到这一团光虽然耀眼,却不是漫天洒落,而是同样凝成了一条线。
线经过那恐怖的触手与大印。
隔空之间,他的剑光便是与那触手对了一下,随之落在了那大印上,一道剑痕出现在大印上,大印上的血色神光快速的暗淡下去,其中的蕴含的神意,在剑下似乎受了重创。
大印发出一声悲鸣,朝着下方落去,暗淡的红色,投入了府衙大堂之中。
其中那府君的脑袋像是被人剖开了一样,他一时之间难以收束意志,大印勉强落在他的手上,而他整个人都躺在椅子上面,全身颤抖着。
“府君,府君,府君……”
两边的有人抢出来,扶着要滑倒的府君。
……
“可惜,不过是一个庸碌之辈,看似创新了一件法器,实则皆是外力,为天地形势所制,困于一地之中,便如冢中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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