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神仙便是一颗星子 (第2/2页)
与祖神留给我的毯子有相似之处?祖神留给我的毯子是为了给我遮羞用的,那祖神留给复奚的那个念想,莫非也是为了给他遮羞用的?不过他那院子里也只有花,一堆花能如何遮羞?复奚也不会自焚得衣不蔽体,自然也不需要遮羞,想来这个相似之处应该是留下来保护复奚的,不过为何要保护他,我暂时没想明白。
如此漫步走回瀚云宫,竟也没多时便走到了。见今日寮乘去治水了定会很累,我便也没有去他寝殿内打扰他,自己回了他划给我的寝殿,躺下睡了半晌才睡着。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看着这个天色,应该是辰时了。
寮乘寝殿方向传来隐隐哭声,听这声音是女子在哭。
我赶过去时,正好看见一个粉衣女子跪在寮乘寝殿门口,哭得近乎昏厥。
再走进一些,看见此女子竟是南海公主。
想来她应该是为了给自己爹求情而来,昨日寮乘治水回来时说,南海龙王打算将治不住水之事隐瞒不报。南海之水险些漫到人界,此事确实重大,的确需要治南海龙王的罪。作为女儿担心爹爹自是无可厚非,只是她如此哭哭啼啼,就算寮乘有恻隐之心,也无法轻罚了。
往南海公主身后看去,我发现站着的女子是弥真,她此时皱着眉看着南海公主,貌似在思索着什么。
许是今日南海公主也来闯门了,见她哭得声泪俱下,不死不休的模样,守门仙侍便也没敢着实去拦她,顺便让弥真也溜了进来。
知此刻光景我定是不宜过去的,便掉头准备回去了。谁知寮乘从寝殿出来后又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说道:“初岁,我现在得去一趟凌霄殿,午饭等我回来一起吃。”
我点了头,目送他与若方一同出了瀚云宫。
他前脚刚出去,南海公主后脚就追了出去,此刻此地便只剩了我与弥真。
我也不知该如何招呼她,便冲她笑了笑,转身朝我寝殿走了去。
结果弥真几步追了过来,拦在我面前,一双秀气的眉毛皱起,想了想后,她问道:“你去何处?”
她这话问得有水平,莫不是想让我留在此处陪她?
我答道:“回寝殿。”
听到这里,弥真的眉毛又皱了几分:“寝殿?回谁的寝殿?”
这话问得更有水平。
我又答道:“我的寝殿。”
弥真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死死盯着我:“你不是帝神宫中仙婢?”
我摇了摇头:“不是。”
弥真视线往旁边飘了飘,随后问道:“莫非……你是帝神宫中姬妾?”
学无止境,之前我看的古籍里确实也有一些这些东西的介绍。姬是对妇女的美称,妾是谦称,虽然弥真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混乱,妾应该是我自称才对,但是抛除这个混乱来说,我确实也算得上寮乘宫中的姬妾,毕竟他宫中除了我,便也没有其他女仙了。
于是我诚恳点头道:“对,我是姬妾。”
弥真眼里突然洇出了眼泪:“你竟然……是他的姬妾……”
转而,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释然道:“纵使你是他的姬妾又何妨?想来也是一个有名无分的,我自是不在意这些。”
说完,她转身又回到了寮乘寝殿外,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瞧着这个架势是准备长久坐下去了。
寮乘回来时已是午时,我正坐在我寝殿门口的大树下,一侧头便能看见瀚云宫的大门。
此番正好看见寮乘身姿挺拔的走了进来,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南海公主。
南海公主声音已经哭得嘶哑了,她紧紧追在寮乘后面,最后被若方给拦了下来。
若方劝道:“此次南海龙王隐瞒水情不报,险些让人界被水淹,但是帝神也看在南海龙王努力治水的份上给他从轻处罚了,只是削了他百年修为。雨神此次玩忽职守,让暴雨连下多日,帝神给他的处罚可重得多了,削了他的神职。你还是快回去你父亲身边吧,莫要再来痴缠帝神了。”
若方言辞恳切,言之有理,任谁听了都能明白其中轻重,只是南海公主仍旧不依不饶,冲着寮乘喊道:“帝神,我爹爹年事已高,若失了百年修为定会卧床不起,求帝神开恩,免了爹爹的处罚,或者……或者由我来替爹爹受罚也行。”
寮乘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身去看着南海公主,说道:“若你有此孝心,可在南海龙王被削修为后,自行渡修为给他,不必再来此处说了。”
说完,他将手中袍子递给了若方,径直朝我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