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罗生门 (第2/2页)
“我与左将军……”
话还未完,只见水中刺出一道银线,向着桥头刺来。
从河中跃出一人,踏在水面上如履平地,身法灵动至极。
那银线原是他手中挥舞着一串极细的银色链子,要不是与河面上水色相互映闪,而且发出尖锐的风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手上有这样一条长兵器。
又见三枚黑子从飞射过来,先前拿下典庆的男子一挥衣袖,那三枚黑子便被他甩了出去,撞在水面上爆炸开来。
当下从桥下窜出两道人影,一人满脸横肉,一人却是瘦弱至极。
那凶厉汉子手持一杆银色大枪,一枪刺来,枪尖带风,枪影重重,直取信陵君。
这瘦弱男子则又从怀中摸出两粒先前掷出过的黑子,欲再扔出。
三人刚好形成一个必杀的阵势。
那瘦弱男子手中暗器还未抛出,只觉胸前猛然一痛,再一看,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裂开,出现一个碗大的血洞。他双目圆瞪,身体一软,栽进河里。
他认得这人手中的暗器,乃是楚国霹雳堂的天雷子,不过这人的暗器功夫却未到火候。
那持枪杀来的凶厉汉子额上突现一记红印,一个小小的红印。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那红印突然扩大,额角裂开,血光暴现,炸裂开来。他那持枪的姿势还保持着,但颈上人头已经不见踪影,化为碎末散落一地。
那射来的银色细链亦被一无形劲气点中断掉。
那挥舞银色细链的老者口角溢出一缕血迹,跌入了河中。
比另外两人庆幸一些的是,他还未死。
这时大家才看到一根手指,准确的说是中指,白皙、修长的中指。
这一只手指,自那男子手中伸了出来,现正缓缓地收了回去。这一指不但要了那三人的命,也震住了全场。
那人再一移步,以经踏在了河上,他一手擒起那老者道:“尔等为何埋伏再此行刺?”
“魏公与我等有恩,却为他所谋害,我等不甘心,可恨不能杀了信陵君,替魏公雪恨!”那老者猛吼道。
那声音之中含有无穷恨意,回响在空旷的河面上,久久不绝于耳,久久不歇。
再一看,这老者已经气绝身亡,显然是自尽经脉而亡。
见这一幕,信陵君面色平静,没有半分惊讶。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典庆的出现。
如今他却难以扯清自己的干系。
一旁瘫软倒地的典庆见此悲壮一幕,心中更具怒意,之前动摇的心思顿时变得坚定了起来,如果真不是他,有岂会有人舍命来血仇。
危险远没有过去,一道黑影悄然而至,那令他忌惮的人不在他身旁,无人再能阻他。
他一掌拍出,这一掌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如山崩海啸。仿若一座山峰从空中压了下来。
张耳持剑拦在信陵君身前,但他的剑却被这一掌震得脱手而出,整个人也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重重摔在桥边的石栏上。
这刚猛无边的一掌坚定不移。
眼见信陵君便要被一掌毙命,一道诡秘剑芒自桥中飞出,一柄寒剑出现,破了这必杀一掌。
掌剑相交,那黑衣蒙面人的袖口处被划破,露出他手臂上的伤痕。
七星楼的韩棠,号称剑下无生,他今日终于见识到了他杀人的剑法。
杨公邪这次没来,来的是韩棠。另一人则是有着玉箫剑之称的薛烛。
一点寒光诡秘乍现,快逾奔流,如闪电划过,韩棠手中的剑一抹而过。
飘忽不定,潇潇洒洒的一掌,如梦如幻向他击来。
面对薛烛和韩棠两大绝顶高手围攻,他竟不退反进,各出一掌迎了上去。
刚猛霸道的掌法,以掌为剑的掌剑。
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掌法在半空中相遇,轰然爆炸,两股强悍的真气冲击波向四周荡漾。
三人交手的余威竟然将这桥下区域夷为平地。河水翻涌,汹涌澎湃,像是要将这条桥淹没。
他携这一掌之威,激起千道水浪,如狂涛骇浪,向二人击去。
二人同时出手,各自劈出一剑、一掌,与那水浪碰撞,一道道水花四溅,水柱冲天,在这片水域上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漩涡之下,河水不停地翻滚,卷起滔天水浪,河底下的河水,不停的翻涌着。
等水势散去,那黑衣蒙面人已不见了踪影。
二人感知到又有一伙人向这边靠近。
这群人却是无影的人,他们来此正是因为这边的事。无影的人押走了典庆,收走了那三具死士的尸首。
无影中为首的人一袭灰衣,佝偻着背,是一个驼背老叟。他的背上背着一把剑,用布裹着,垂直在身后。
他是个哑巴,但却能说话,因为他的话是从腹中吐出。
他只留下一句话:无影一定会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