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纸鹤传信 (第2/2页)
由此袁德琼推算,人间灵机再是精纯,恐怕也比不得仙界。若想让三魂补充先天一炁,只怕要将三魂送往仙界才成。
只是能入仙界者,起码有地仙修为!真武这等名门大派才有两位人仙坐镇,上清派掌教也不过人仙修为,天师府当代天师连人仙都不是,唯有传说中的真武祖师张三丰真人是地仙修为。
袁德琼又去哪里寻个地仙帮着其尝试移花接木之法?如此,袁德琼沮丧数日,转而研习《无根树》,又参悟另一法门。
袁德琼半晌才道:「弟子已弃了移花接木之法,近来倒是参悟了阴阳二气法……」
「停!」向求真双目瞪得熘圆:「此法可要耗费信力?」
「额……这倒不必,只是须寻一弟子以此法筑基。且弟子推算,此法与混元功相比并无优异之处……」
向求真如释重负:「这等小事,你随意寻些许火工居士传下便是,莫要问老道。」
袁德琼稽首道:「方才弟子首徒薛振锷传信,言闵地闾山一脉虽是巫骨道皮,但其颇有向道之心。若今日传其修行法门,既可壮大我道门,又可结下善缘,来日与我真武定有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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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求真摸着大光头道:「薛振锷去了闵地?嗯……此子胸有丘壑,长于谋算,极擅堂皇之道。其所言倒是不差……」向求真瞥了一眼袁德琼:「既然你那劳什子阴阳二气法颇为不堪,不若传于闾山一脉罢。」
袁德琼心中极为委屈,甚地叫颇为不堪?若非如今真武一脉有了祛魔存真符阵,他这阴阳二气法说不得比混元功要强上几分。
可惜香火愿力催动祛魔存真符阵,使得后山岩洞之中充斥精纯灵机,莫说是阴阳二气法,刻下便有弟子嚷嚷着废混元功而复服气法。
也是尝试一番,一干真修察觉混元功与服气法相差不大,且服气法耗费灵机极多,这才没让这等说法付诸实现。
「可还有旁的事?」
「弟子……」
「若无旁的事快快离去,老道还要谋算从何处腾挪信力。」
憋屈的袁德琼只得稽首退下,回了自身玄元洞,憋闷着画了纸鹤符,提笔写下阴阳二气法修行关要,剑指一点那纸鹤便飞腾而去。
….
也是此时,一高一矮两女子稽首一礼,目送师父德玉缓步下了山崖。
矮小女子目光灵动,右手不自觉摸向心口,贴身小衣中藏着早间新得书信。若非每日课业不修,殷素卿哪里会等到此时也不曾看信?
另一女子身量高挑,面目迥异中原女子,却是此前拜山的萨仁其其格。这女子极有韧性,到底打动真武派,恰好德玉正欲授徒,查其根骨比之殷素卿还要强上几分,便将其收入门墙。
依着规矩萨仁其其格本要入住坤道院,只是德玉不耐烦来回奔走,便干脆将其带入后山一并教导。
萨仁其其格见师父远走,当即嬉笑一声凑将过来:「师姐,我瞧山下野花开了,不若你我去瞧瞧?」
殷素卿着急看信,哪里有心思去看劳什子的野花,便道:「山间野花有甚可瞧的?」
萨仁其其格道:「师姐不知,草原上五月间草木才返青,六月才有野花。且草原花草与中原不同……我……贫道不是没瞧过么?」
殷素卿屈指敲在其额头,惹得萨仁其其格吃疼不已。
就听殷素卿训斥道:「师父早就有言,你拜山心思不纯。再不收摄心神,哪里还入得了道?武师兄天赋异禀,说不得以武入道,修成人仙、地仙。倒是你二人仙凡两别,你哪里还有指望?」
萨仁其其格顿时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沮丧不已,抱怨道:「我汉话方才学会不久,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那劳什子道经哪里听得懂?师姐,不若你教我认字可好?」
「去去去,今日我有事,来日再教你。」殷素卿抽身便走,行了几步转头虎着脸道:「莫要跟着,小心我翻脸。」
萨仁其其格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只得目送殷素卿远去。这草原女子生性胆大,不片刻眼珠一转,瞥得殷素卿去往方向,当即娇笑一声穿林而行。
不片刻藏身巨木之后,露出半张脸观望石崖上伫立的殷素卿。但见殷素卿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展开来细细观望。神色间再无往日威仪,时而轻轻蹙眉,时而展颜而笑。
待一遍读过,又复读一遍。如此反复,也不知看了几遍,这才将书信捏在手中,迎风而立,目光遥遥看向东南,逐渐迷离。
萨仁其其格捂嘴偷笑,悄然挪
身出来,蹑手蹑足行至其身后,忽地嚷道:「好啊,师姐原来是在偷看情郎书信!」
「呀!」
惊慌之下,手中书信随风飘远。
「回头再找你算账!」呵斥一声,殷素卿腾身而起。于林木之上点踩几下,翻腾中一把抓住飘零的书信,旋即落在树冠之上,引得树冠微微起伏。
殷素卿小心将书信收好,几个起落回返山巅,萨仁其其格顿时没了气焰,蔫头耷脑道:「师姐,我错了,不该吓唬你。」
「回去写大字十篇。」
「啊?太多了……」
「再加十篇!」
「好好好,莫要再加了。」萨仁其其格可怜巴巴凑将过来,一把抱住殷素卿胳膊,脑袋凑将过来道:「师姐,薛师兄信中说了甚?」
杏眼一瞪,殷素卿道:「与你何干?」
「我就是好奇嘛……师姐就好了,与薛师兄两情相悦。可怜我心心念念记挂着武呆子,那呆子却跟个木头也似。」
殷素卿好笑道:「你倒敢说……武师兄好心救了你,你却要嫁与他,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哈?」萨仁其其格瞠目结舌:「我听商队中的先生讲,女子得侠士救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这分明是报恩,怎能是恩将仇报?」
殷素卿摇了摇头,道:「待你想明白了,或许便明了武师兄心思。」
葫芦不是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