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古墓谜云乱生死,今人妙手泯恩仇 第八卷第十九章:波谲云诡 (第1/2页)
“你!”盛于烬瞳孔一缩。
“想起来了?”对方眼里带着玩味。
“想起什么?”盛于烬眉头紧锁。
对方手朝后一探,竟抓起了一团火:
“看着它。”
那火焰燃烧的异常猛烈,直烤得皮肉嗤嗤作响,可对方却浑然未觉,仍是稳稳的将这团火送到盛于烬眼前。
盛于烬看着这团上下蹿动的火焰,心中忽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撕心裂肺的悲痛与复仇的渴望,在盛于烬脑中交缠。
盛于烬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盛于烬,盛于烬……这个名字不错。”那人皮笑肉不笑:
“很适合你这样的,弱者。”
盛于烬心中戾气横生,他瞪着对方:
“把嘴闭上!”
“哈哈哈哈……”面对盛于烬的威赫,对方非但不怕,反倒猖狂的笑起来:
“盛于烬,你难道想跟我斗狠?哈哈,你配么?”
盛于烬眼中杀气凛然:
“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你这条被江笑书牵着走的野狗。”对方不屑道:
“做狗就该有做狗的觉悟,别问不该问的问题。”
盛于烬握住了刀柄:
“再啰嗦一句,你口中的野狗会杀了你。”
“盛于烬!”那人突然震声怒骂:
“你忘记了你的使命,忘记了你的仇恨,忘记了你的名字!你宁愿相信那些废物,也不愿意相信我……你这个孬种、懦夫、蠢货!”
“噌!”盛于烬双刀齐出,斩向对方。
“嘭!”对方已被烧成骨架的手一握,那团火焰猛的炸开,逼退了盛于烬。
火焰迸裂成无数块,却没有四散而飞,反倒飞向了天际,随后如同流星一般洒落。
盛于烬看见,每一颗“流星”之上,都是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
易子相食的父母,他们脸上的麻木;
被狼群撕咬的可怜人,发出来声若蚊蝇的哀嚎;
那些耀武扬威的骑兵们,长矛上插着的是谁的头颅?而他们首领的面目,又为何如此狰狞可怖?
…………
流星落下的速度极快,盛于烬明明看见了许多许多,却连一幕都记不清。
透过这雨幕般的火流星,盛于烬看见了对方的眼神,眉宇倒竖,目露凶光。
这是狼的眼神。
盛于烬觉得自己脑袋仿佛被狠狠锤了一榔头,眼前开始发白。
“呛啷!”双刀落地,盛于烬满眼不甘的倒了下去。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后。
意识渐渐回到体内,盛于烬觉得自己的头已没有那么晕了,看来酒劲已消退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极其强烈的危机感和不安。
知觉也开始回复,盛于烬感觉自己躺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同时他听见了江笑书的声音:
“真昏过去了?呼,朱兄,拿绳子来……”
这是怎么了?盛于烬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自己仍在朱煜锦的吊脚楼中,可长桌已被从中斩成两段,饭菜散落一地,自己的两把刀插在了脚边,而长桌对面,向羽风和朱煜锦正用戒备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看着他们的眼神,盛于烬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越发深重了。
而江笑书则蹲在自己面前,注视着自己:
“好家伙,喝酒喝中邪,你倒是第一个。”
中邪!盛于烬猛的一震。
“小心!”向羽风突然一声暴喝,盛于烬只觉眼前影子一闪,还什么都没看清,江笑书就已被向羽风提到了角落。
江笑书被放下地后,才反应过来:
“豁!好快的轻功……诶不对,向老伯,你提溜我干嘛?”
向羽风朝盛于烬一指:
“他醒了。”
江笑书明显不怎么信:
“不是刚刚才昏过去嘛?这就醒了?”
“是的,我醒了。”盛于烬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谁知盛于烬的话却并未让三人放松,他们反倒更警惕了。
盛于烬刚站起身来,就听见江笑书警告的声音:
“别动!”
“嗯?”盛于烬不解的抬起头。
“你是谁?”江笑书这个问题十分莫名其妙。
“盛于烬啊,你憨求了?”盛于烬不耐烦的说道。
江笑书指指自己:
“我呢?”
盛于烬手指连点:
“你是江笑书,他是向前辈,他是朱少侠。你问这个干嘛?”
“呼……总算回来了,他娘的。”江笑书舒了一口气。
“安?回来了?什么意思?”
“嘿,我也说不好你刚刚是中邪了还是发酒疯——他娘的,本来我喝的好好的,你突然就开始发癫了,冲着朱兄说什么‘你想起了什么?’,咱们当你发酒疯呢,没管你继续侃大山……”
盛于烬眼皮一跳——这不就是自己在梦里的第一句话么?
“当时吹到哪儿来着?对了,我正在说秦城阳春馆花魁和我之间的爱恨纠葛,你倒好,哐一下跳起来,叫我闭嘴,那眼神语气,简直是要吃人。”
盛于烬大惊——我在“梦”里的所作所为,居然会映射到现实?
“……小爷我能他娘的惯着你?马上就起来质问你了,我说你发什么颠?你却一把握住刀柄,说什么我骂你野狗,我再骂你就砍了我。我寻思我也没骂街啊,寻思到一半儿呢,你一刀就劈了下来……”
盛于烬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砍了一刀过后,自己一定是呆在了原地,但眼神却四处游动,口中喃喃自语,说不定表情还十分复杂。
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癫了。盛于烬默默想着。
“我们终于反应过来,是你这家伙发癫了,正准备上来抓你呢,你倒配合得紧,刀一扔,往后一躺就不管了……然后就是现在了。”
盛于烬默默捡回双刀,随后对朱煜锦道:
“对不住,毁坏这么多东西,我赔你。”
朱煜锦摆摆手:
“无妨,盛少侠你……身体没事吧?”
盛于烬摇摇头:
“喝多了发酒疯,现在酒已经醒了。”
除了师父,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脑中有另外一个“他”,自然也不会告诉朱煜锦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知道自己方才失态的真相,盛于烬心中那种不安与危机感却依然挥之不去,反倒越来越深了。
盛于烬强烈的想要离开这里。
“这是赔你的,不够再找问我要。”盛于烬塞过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随后不由分说的道:
“我要走了。”
见状,江笑书立刻皱起了眉。
“盛少侠你留……”朱煜锦一惊,正欲挽留,可盛于烬脚步很快,一个大步就已出了门,朱煜锦只好跑到窗边,开窗大喊:
“盛少侠,我送你。”
“我自己能走。”盛于烬的声音自雨中传来。
朱煜锦讨了个没趣,苦笑道:
“盛少侠真是挺……独特的。”
“(biáng)当!”身后传来一道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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