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最是夕阳那不尽温柔的昏红 180、二伯带你去勾栏 (第2/2页)
谢宝鲲对此笑呵呵的不在意,一双手也不闲着,在姑娘们身上占尽了便宜。
「哟,二爷,这位小郎君是哪家的公子,长得好生俊俏,怎么也不给姐妹们绍介绍介。」其中一个胆大伶俐的,抓着谢青云的手就娇声笑起来。她的装束虽隐晦,但那透明的罗衣,却是遮不住许多肉的,这一笑起来,白花花的肉便也跟着抖起来。
谢青云拼命地从花丛中挤过去,来到阁楼上边。谢宝鲲在楼道口笑呵呵地挥手告别,「姑娘们,二爷今天是来听曲儿的,改日再会。」
「就知道二爷是为了知微来的,真是偏心。」姑娘们娇笑者有之,幽怨者有之,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谢宝鲲不再理会,拉着谢青云径入一个雅间,从窗户看下去,正可见得一个铺着红毯的戏台,台上正陆续有戏子上上下下,好戏是已经开场了,锣声鼓声琴声,齐头并进,第一次听来倒有些许怪异。
「出来了!」谢宝鲲忽然叫了一声,只见那后台的帘子掀开,走出一位姑娘来。那戏服像一朵宝莲似的,妆发极是清吟,年纪看着二十出头,眼眉如画,媚而不俗,清而不寒,单论相貌已是上上之姿,台下观众皆屏住呼吸,前一刻还闹哄哄,忽然就静止了。
那姑娘站在戏台上,首先向台下鞠了一躬,然后用娇软的嗓音说道:「奴甫归阁,闻说大老爷们想听,便上妆登台了,奴在这里多谢大老爷们的厚爱。」她说着,别外地往谢青云这儿瞅了眼。
这一眼勾魂里却颇带有一份幽怨之情。不过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女孩儿看过来时,便是在看你?既是错觉,那就自然不是。他发现这姑娘看的是谢宝鲲。
谢宝鲲坐在那里,与之四目相对,似乎就痴了。
知微姑娘启朱唇,发皓齿,声音初不甚大,如深山溪流隐隐,但入耳却有种说不出的美妙。随着几声「锵锵锵」,弹弦子的便铮铮起了旋律。正此时,歌喉遽发,字字清脆,声声宛转,每句六字至九字不等,每段数十句,或缓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转腔换调之处,百变不穷,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转的精神……
如此的过了两刻钟。
歌收曲止,观众席里鸦雀无声,沉静半晌,方才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知微姑娘又往阁上幽幽地瞟了一眼,款款地扭身回后台去了。
后台则又换个小姑娘上来,梳着双丫髻,开口有几分知微姑娘的余味,不过全然不如。她笑着说:「姑娘舟车劳顿,须得歇息,若有那煮茶谈诗雅兴的,照老规矩,到暖微阁来吧。」小姑娘说完便走,台下只有极少数人动,显然都有所准备。
「知微喜欢诗词,你不如做一首去碰碰运气。
」谢宝鲲坐着不动。
谢青云似笑非笑道:「二伯,我看那知微姑娘对你的兴趣,可比诗词大多了。」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谢宝鲲叹了口气。
「为什么?」谢青云道,「太公不是不管你么?难道还有什么门户之见?」
谢宝鲲摇了摇头,「你懂什么,我要为你弟弟妹妹考虑,他们都这个年纪了,突然多个年纪不比他们大多少的继母,日后还怎么一块生活?」
「可我听庾伯说,你是对去世的二婶婶难以忘怀。」谢青云悠悠地道。
「那个多嘴的家伙!」谢宝鲲无奈,满饮了一壶酒,然后端着酒壶,似乎在细看上面的花纹,但眼睛里的空洞的神采,却表明他的神思早已不知飘飞去了何处。
「二伯,那我去了?」谢青云故意道。
谢宝鲲道:「去吧。若知微姑娘看不上你就再回来,二伯再给你找过,放心,也不会比知微姑娘差多少。」
谢青云便走出去,发现他还坐在那里发呆,不禁摇头一笑:二伯跟那知微姑娘明明都对对方有意思,却都不肯捅破窗户纸,我来帮他们一把。
他想了想,已有了个主意,便往那暖微阁而去。从长廊走至连接两栋建筑的拱桥,便能看到暖微阁的牌匾。跨过拱桥时,桥对面廊道岔路风风火火冲出来个高大的男人,他反应极快地跳开,那男人以为要撞上却又没撞上,「哎哎」惊叫着扑倒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你他娘的找死啊!」他爬起来,两行鼻血流下,他摸了摸,登时惊怒,向着谢青云一脚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