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失意书生出仕 (第2/2页)
浩然书院出来的读书人,赊刀一脉可是见识过,惹不起,就算自己会算命又如何,趋吉避凶也比不过那些心脏的读书人,到最后怕是会落个被人算计的下场。毕竟又不是仙人,哪里能够事事预料。
钱贝对眼前这位云蓦然极为尊重,不敢有一丝逾越之处,收徒看缘分,能不能在那书生心中落个好印象,就看自己入不入老人眼。
老人也是突然开口,问道,“钱贝如今武道境界如何?”老人一说到这里嘴上…难免不太好开口,好端端的取这个名字做什么,怕不是每次与人谈话,都能高出辈分来。
钱贝也是急忙开口,不敢隐瞒一丝,“我境界低微,前几日才入破境,实在是资质愚钝,上不得台面,云大人见笑了。”
老人心中惊讶,这就更不能让他下山了,破境武者替自己守山,那个太监还能请到止境不成。不得了不得了,老人虽说也是见识过那止境之上的人,可老人这辈子都没有到过破境,心中又是羡慕又是高兴,这几天好事接二连三来嘛。先是年少的宗师又是破境武者,就好像老天都在给他这个老人送来祝福。
老人不禁问了一句,“前辈你是几日前入的破境?”老人这次换了称呼,毕竟是破境,好歹得尊重一下,当得起“钱贝”这一称呼,也确实有实力高人一个辈分。
钱贝如实相告,“正是那夜来伏龙山上的少女,我不过和她换了几招,就破了境界。”
这云蓦然心中更加震惊,一旁的云长寿也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林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来云师叔还对郑姑娘不太了解,想来也是,毕竟那群魔教,打起来根本不用太费力气。
云蓦然又继续问了一句,“前辈知不知道郑小姑娘什么实力?”
钱贝依旧如实道来,“那郑姑娘自身内力已有破境巅峰,只可惜不曾学过武功招式,和他人换拳对招皆是蛮力横推,我也就逾越评价一二,和一般破境不是没得打,若是遇上老江湖,可能就会吃亏,身上再落个伤痕,然后再一拳将那老江湖…砸碎脑袋。”
林九在一旁点头,只可惜评价太过于…低估了,一个靠着吐纳功法就能有破境实力,其中天赋,当得起怪物二字。
林九突然想起,那“老前辈”此次南下指点的那应运而生之人,若是遇上郑姑娘,两人究竟会打得如何。林九忍不住笑了笑,是个好想法。他倒想看看那应运而生之人,有没有像书中所说那般,一夜破境,一月止境,一出世便是影响天下大势,身后跟着数不清红颜知己,还有无数结了香火情的江湖门派。这样可就连同那远在大秦的宁清也一并得罪了去,毕竟妹妹结香火情,走百家路,你突然出现,莫非专门和他过意不去?
林九想了想,是个好想法,当即决定今晚就书信一封,送给那远在大秦京都仙阳的宁清,有他后手补足,自己就可以随意先手,怎么舒心怎么来。
山回路转,这伏龙山山间小道难走得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是看到一处寨子,饶是林九也不由得叹口气,“兵家必争之地,必争之地,险峻得很,有此山在这儿,南方即是造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给后方留一个隐患。”
老人心中欣慰,好啊,不愧是师兄的孩子,仅是登山就能够看得透彻,就是有点儿可惜,在那京城装纨绔多年,怕是落了太多东西吧。没关系,老人此次离去也有打算将林九带在身边,好好教给他一些东西。
老人笑着道一句请字,是对钱贝所说,可不能这么放下山去,老人专门找了一条远的登山之路,就是想着让那钱贝看看,这条下山之路有多长,还是留在山上好。
一旁的钱贝也是回礼,哪里看不出来,自己这一次收徒算是不想收也得收,心中开心不已。
四人步入山寨,进入老人一家。老人就叫他们座下,接着去给他们烧菜,期间又拿了一些酒菜,好开开胃。
这一顿饭菜一吃就事入夜,期间不仅敲定师徒一事,顺道给伏龙山留了一个破境武者,老人也是放下心来,出仕之事得加快行程,期间又问了师侄一句,那林九笑着回道能快则快,南方地界越发不安稳,恐有大变。老人也很是认真点头,想了想就说道一句明天出发。一旁的林九自然是没有问题,云长寿则是不敢有问题,至于钱贝,嘴里是一口一个云大人为民造福、清正廉明、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洁身自好、光明磊落、大公无私的好官啊。老人听得心里很是开心,笑着说了一句收下了,不能要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林九背起长木匣和包裹,就走出山门,老人也很是郑重,换上了官服,拿着官印和御书。
云长寿和钱贝出门相送,身后也来了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山寨邻居,听闻老人即将回到仕途,心中除了高兴和不舍,更多是的是希望这位失意书生,能够有一番大作为。
老人一一作揖行礼,轮到云长寿和钱贝两人,老人换做抱拳向着钱贝行礼。钱贝双手作揖,向着云蓦然行礼。江湖人作揖礼敬书生,书生抱拳礼敬江湖人。
林九和老人离去,不在多语。一直到了山下,老人这才开口,“这辈子辞官,是我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后半辈子当官,不过是我这个老书生临死前最后一口怨气,不想带入棺材就这么白白死去,终究是要做点儿什么。”
林九沉默不语,不知道怎么回答。听父亲曾说,曾经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夜入了止境,比那江湖小说里的主角都还要主角,可当那少年心灰意冷,辞官回乡,一夜间就跌了境界,从止境跌到了连宗师都不是。昨日那钱贝说他是破境武者时,老人即是羡慕又是高兴,好像就算那钱贝以后出事,也只会跌倒宗师,而不是成了一个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