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啊! (第2/2页)
但是不会走那一条路的。
朱大花用盗版玩具凹凸曼逗小孩,“拿给我,我的!”小孩使劲踢朱大花的腿,小手狠命地抓挠。
“我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吗,你怎么这样对我。”
咔嘣。
玩具裂成两半。
新弟弟哭号起来,摔东西满地打滚,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
“姐姐我见到你可是很开心呢,你说,我拿你父母该怎么办?”
“我要告你,你个贱货,没妈的贱货!”
一个还没上小学的孩子。
嘴巴多甜啊。
朱大花第一次喜欢上殴打小朋友的痛快。双手扶着衣柜的两山页面,背后忽一股寒吹透。
到处望却没看到风从哪里来。
柜子里只有低声抽泣,朱大花将柜子上锁,抱着新弟弟出了家门。
因为拿了几次钱,家里连个钢镚都没有,于是朱大花去小卖部赊账给弟弟买了很多好吃的。
新弟弟太能叫,嘴里被塞了一团作业纸,手脚被绑着掩藏在长袖口和长裤衣料之下。
朱大花在他对面,将想吃的零食都炫进肚子里。每天都怀着吃最后一顿饭的心情疯狂吃东西,胖了好多,肚子叠了层肉。这层肉就是小卖部老板信任自己的原因,新妈爱护子女可真出了名。
吃饱了就躺地上看云。
十三岁,人见狗嫌,跟野猫一样遇不到好人悲惨就是注定的,承受重担长大也还是被讨厌的存在,因为一路走来就是如此。
这样的自己还想当好人,真是痴人说梦。
头顶一阵寒风,朱大花猛地肚皮朝地翻过身,石板地面没有任何缺口,这从地理出来的阴风是怎么回事?
不会觉醒什么特殊能力吧,有总比没有好。
打了一套掌法,但是没有任何力量涌现出来,夜幕又降临,新妈急吼吼地挨家挨护问儿子。
朱大花伤才好几天,不想再添新伤,而新妈的动作自己以后也赊不了账,都会防着自己。还好自己吃过最所有想吃的零食,也算不枉此生了。
新弟弟盯着满地吃了一口就丢掉的零食,口水早已经浸透作业纸,朱大花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用塑料袋将零食装起来,找个避雨的地方藏起来,避着新弟弟的目光。
“你要是想吃,别让你妈打我还有告状,我明天就带你来吃,我要是受到一点伤害,你不仅没吃的还要挨打。姐姐我啊,可是代替妈妈来带你了呢。”
小孩的脊背一抖,要不是泪流干嗓子哭哑了又要闹。
看新弟弟意外的老实,朱大花放弃用河水给他洗脑子的主意,抱着他往他妈那里赶,
“阿姨,聪聪被小流氓打了。”
新妈见到孩子抢过去紧紧搂着,又是亲又是问又是哭。
朱大花不去看,这片当妈的都是神经病,爱你能爱的装模作样,恨你真能痛下死手。
再泡在这个环境里,自己就要被同化了,成为他们这样卑劣的人,好难受、好窒息。
晚上回去那个家,父亲照例先打孩子再吃饭。
打孩子是比吃饭都重要的事情。
这剧本经历了十三年,是刻骨铭心的童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清清楚楚,朱大花已经麻了,爱死不死吧。
“长本事了,你知道那些东西多少钱,你都给老子吐出来,吐出来!”
新弟弟将朱大花出卖,正在他妈怀里哭。
朱大花的意志力可以被打死都不吭一声,但是意外发生了,脸上冰凉又滑腻如水的东西,确定是泪,还不少,开闸放水一样。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你再哭!哭一次我打你一次!”
妈的。
打的更狠了。
这回,朱大花在医院躺了很久。
手背都被扎肿了。
电视里正在放综艺,主持人问嘉宾,“如果回到童年,你最想做什么?”
“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对他们说‘你们幸苦了’,没有他们的操劳关心,就没有今天的我。”
然后主持人擦着眼泪说老父就在台下,嘉宾双膝一软,喊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爸!”台下掌声雷动,观中特写泪如泉涌的镜头。
朱大花拿出作文本,在第一行写下: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呀!
然后把作业纸撕下,寄给亲妈。
卖书的那些钱,能给亲妈寄几封信。想想钱也挺贵,干脆折了作业纸就在背面写谁谁收,然后扔到窗外去。让风,将我的思念带给我仁慈的母亲吧。
一天到晚也没顿饭吃,到了此日中午,朱大花都快饿死了,她爸才送来一盒干瘪的剩菜。
这个风一样的男人,来去脚不沾地,如果外卖小哥都有这样本事
算了,朱大花靠着能动时积攒的肥膘,从医院提前回家了。
杵着拐棍,走过漫长的五十米机动车道,回头望,不晓得这日子还有多长。
“傻逼!别挡道!”
喇叭不停地摁,朱大花正在过斑马线,此刻她对面的灯是红的,左上方的灯是绿的。
病人偷偷溜出病房,不得已为之,再等下去就要饿死了,坐车回家吃比较便宜。
但是大门锁换了。
吃昨天的零食度过一天。
腿断了,父亲真是一个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人,说打断腿就打断腿。
朱大花的作文本,已经见底。
居然写完了一个本子,成就达成。
撕了纸片扬了。
街坊给朱大花的父亲说了朱大花在那里,看邻居有微词,朱大花被接回家,但是房间已经被分给新弟弟。
朱大花守在锅边,饭一好第一时间吃,竟然奇迹般地吃了一顿热的好饭。
晚上躺在沙发上,主卧的灯光给门缝描了个橙黄的边。
“家里已经没钱了,明天去给她退了病房,在家养着吧。”
“她在家你养着啊,你不得出去赚钱?她还用的到人来伺候?”
“谁说要伺候她,一天大几百就出去了,都是你下手没轻没重,你得想办法。”
朱大花的父亲沉默的时候,烟酒挨个沾染。
“她也大了,我请假几天把她送到乡下去。”
“去乡下干嘛,你乡里还有亲戚代养?”
“早八百年就死绝了,说乡下去住几天,就在哪儿卖了,老子这都给她花多少钱了,不省心的东西。”
“这个主意好,终于能摆脱她了。聪聪要报个补习班.”
朱大花实在痛的睡不着,听完大声密谋后,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一个补习班不够,你看隔壁薇薇,人都上三个补习班,钢琴舞蹈术法无一不通,聪聪再不努力就要输在起跑线上了。
李阿姨年轻又漂亮,路过的人都乐意看两眼,我去乡下就看不到她了好可惜啊。
张工头彩票中奖的事情都传开了,运气好好的人哦,他们家今后就要去城里买房了。”
朱大花说个不停。
新弟弟出卖她。
新妈不当人,扇风点火。
更不是人的自己的父亲,这种黄赌毒俱全的家暴男居然还有人看得上,这世界不会好了,累了,毁灭吧。
这个夜晚,朱大花的话说,没一个人能睡着。
次日,朱大花的父亲补觉加请假忙的晕头转向,朱大花得以往肚子里多塞两口饭。
这些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接下来的才是正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