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夜袭 (第2/2页)
巡视半圈,最终选择从南边山丘入手。
二十八日刚过寅时,天空似亮非亮,微风拂过契丹哨塔,那哨兵只是迎风呼了口气,就莫名僵住,好似被定格了般一动不动。
另外两人见他数息时间纹丝未动,便上前查看,只瞧见夜空有飞虫铺面,速度极快,一闪而过,下一刻两人同样没了动静。
三人身体笔直站立哨塔,许久之后眉心有针孔大小血迹溢出,正是被丝丝缕缕真气贯穿,而来回巡逻的绒兵全然不知三人没了生命气息。
彼时进入哨塔范围内的赵正立等人已做好随时冲杀准备。
四十骑刚过最外围哨塔,巡逻绒兵便远远瞧见一人步履蹒跚的走来,几人戒备靠近,见来人浑身是血,双手捂着的腰部近乎断裂,鲜血不断涌出,严重失血导致面色卡白,出气多进气少,全然一副垂死之相。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存活至今,且踉跄行走。
绒兵从他契丹服饰大概断定身份,那人契丹语细若蚊声念叨:“有夜袭,有夜袭!”
绒兵顿时如临大敌,朝哨塔赶去,询问高处哨兵敌情,奈何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回应,哨兵像木头那般杵着一动不动。
绒兵大急,登上哨塔,三人一碰及倒,绒兵顿时后脊发凉,敲响战鼓传信。
届时,赵正立一行人已经过了第二重明哨,两重暗哨,与契丹营地不出十里,听见战鼓声响即刻扬鞭催马,亮出明晃晃长枪,长矛。
四十骑如同天降神兵,直接冲破第三重哨塔杀向契丹营地方向,数十帐篷内外驻扎,外驻军,内屯粮。
巡夜绒兵听见战鼓当即重击响锣,营地内外顿时慌忙迎战。
慌乱中的绒兵只瞧见四十骑结阵铁马横冲入营,所过之处血溅四方,帐篷倒塌,火光燎燎,高举火把直奔中心粮草营。
一路绒兵如同飞蛾扑火,以身阻拦,奈何与铁马相撞如螳臂挡车,徒增灭亡。
当粮草营燃起熊熊火光时,雁门关方向连夜破城的数万契丹将卒举目眺望,军心大振。
雁门关城墙之上,那肥硕憨厚的庞卢懿将军开怀大笑,连叫三声好好好,令左右偏将宣告全军,赵都统迂回夜袭敌后方大获成功,数千兵卒闻声大喜,士气高涨。
借此良机当即下令,出城迎敌,与赵都统四百精兵内外夹击。
兵卒再次一惊,四十人扩展成了四百?难不成路上又得了支援?如此兵卒们更是胜券在握。
契丹士气渐衰,庆国反而愈发高涨,数千人硬是让数万绒兵生了怯意。
城门大开,两军厮杀,契丹后方隐隐也有马蹄厮杀传来,契丹更是慌乱。
卯时,天亮,东方有朝霞浮山巅,雁门关外两军混战一片,契丹数万绒兵得知营地被焚,彻底乱了分寸,军心溃败如山倒,像慌不择路的群兽,被士气高昂的庆国来回割杀蚕食。
届时,契丹有一身穿战甲,头戴绒帽,帽顶插锦毛的男子高举双刃长矛暴呵:“全军得令,组建阵型,五人一队,向中心靠齐!”
此人正是跟耶律鹤齐名的契丹双龙,完颜石,由大国师耶律啸一手带大,说是他“干儿子”丝毫不过分。
他所召集全军靠拢叫“抱团取暖”,在军心涣散不辩方向时,为防止敌方切断蚕食,靠拢可解燃眉之急,更何况己方占据人数优势,稍做调整,便可反攻。
数万绒兵好似在黑夜寻到一缕阳光,有序向中心集结。
如此庆国数千人犯了难,不过依旧占据优势,只是没了早前杀的痛快。
契丹集结靠拢完,兵力折损四成有余,加之军心不稳,若是此刻强行反攻,只会让庆国又有可趁之机蚕食。
完颜石瞧准后方数十铁骑更是怒火中烧,看了眼险些破城的雁门关,心有不甘领全军向西侧营地突围。
四十铁骑望着乌泱泱绒兵杀来,一时懵了神,即便伸着脑袋挨个砍,也得活活累死四十铁骑,更别说对方带着满腔愤怒冲杀而来。
毕竟他们四十铁骑夜袭了营地,焚烧了粮草,怎叫契丹万余绒甲不愤恨。
如此场面,宗师境的赵正立都背脊一凉。
万军之众,若一往无前只会白送人头,陆地神仙之下谁人敢挡?。
面对不可战胜的局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赵正立当即下令全军褪去甲胄跟马匹覆甲,减轻负重逃遁,以此拖散契丹万军,再趁机而动,同时方便后方庆国追杀。
清晨,初阳升起,西北黄土大地上,四十骑兵丢盔卸甲由东朝西逃跑,后方万军绒甲追击,万军绒甲后方又有数千庆国兵将追杀。
当四十骑兵再次光顾契丹营地,抡起长枪长矛无情斩杀掉残存绒兵,只叫后方契丹万军抓狂,诅咒。
尘土满天,你追我逃,如此画面成了西北为数不多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