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丘相尊 (第2/2页)
在她以及从厨房里手持锅铲出来的阿娘都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事因时,紫灵已是铁着脸回道,“八抬暖轿!”
紫灵的言语简短,不轻不重,却隐约的透出几分寒意,让人心骨畏惧的寒冷。
俩待卫满脸惶然,相互看了看,于眼神中达成一致,速速返回羽宫复命为好。
待俩侍卫出了院,神色异常紧张的阿娘颤颤巍巍的问向紫灵,出了何事。
紫灵平静的回了句,“天族的人来了,羽宫羽家族人极力护住羽天翊,把夫子府的弟子推了出去。”
“难不成他们羽家族人位高权重,就得让咱们的孩子去顶罪?”阿娘吓得手中的锅铲也不顾了,直给‘哐当’一声扔地上,“我去跟他们拼了。”
“站住,你当娘娘这些年都白活了吗!”紫灵喝止住她阿娘,其后才微微侧了侧身子给了她一眼,在这转瞬之间竟能做到平静如水,“进了羽宫,横竖你只管说三个字‘不知道’”。
阿娘满脸愁苦,眼睛里早已噙满泪水。
“阿娘,他们不敢造次!”她不得已宽慰阿娘道,“你且回厨房做好饭菜招待第五界相尊樱歌便好,咱不能失了请客的礼数。”
阿娘这会子,哪还有心思管别的,立在那只差心魂都要没了。
于是她上前,又宽慰了好些话,让她自己也倍感意外的话,她竟然会做出此等举止,总归像是与她自个差之千万之里的举止。
阿娘走后,紫灵的眼神跟着她转了转,但终是没有开口,她明白她想问什么,而她也明白这不能问,有的事,知晓是一回事,而说破会成另外一回事。
紫灵,她是一位清冷的女子,就同一朵耀眼的蔷薇,她的美是带刺的。
没过少许,羽宫侍卫抬来八抬暖轿,如此,她铁定得进趟羽宫了,也好,自打于这里醒来还没进着羽宫瞧瞧。
上着暖轿,出着院墙,身后便隐隐转来一丝悲泣声,那是阿娘的,阿娘仍是挂心。
她有丝后悔,昨个没得悄悄的进着羽宫将那奈一给一掌拍死,如奈一昨晚死在羽宫,就免去了今天的事,也就免去了让她阿娘担心落泪。
断然,她打了一个激灵,她竟这般在乎现在的阿娘,难不成她自个之前的阿娘是受了何等委屈,她没得保护好;还是之前自个是残暴之君,所以才且藐视生灵,想至此,她冷笑了一声,这让紧挨着暖桥行走的紫灵两眼诧异万分的仰头望向她。
而,要想知道羽清境于这万古之地山海州泽间的存在感是大是小,进着羽宫便知晓。
羽宫的城墙巍峨视同城堡,虽没得耀眼之处,更没得术法结障,但气派还是足的。
继续抬进着去,透过轻纱,出现的是锦簇花团,假山溪池,就着明媚的阳光,给人的错觉倒像是进着凡尘行宫。
再进去,瞧着的便是正殿了,相漆着暗红色的正殿,渐渐呈现的殿内那是雕龙画凤,或于凡人眼中此景是富丽堂皇,但于仙家眼底则是将俗不可耐诠释的淋漓尽致。羽宫里的景致与羽宫外是有着云泥之别的截然不同,显而易见是这宫里主子的缘由,但素来瞧着凤沙玉瑶的着扮与举止是颇胜仙家几分,断然这不是她的风格。
还真是难为凤沙玉瑶那样雅致的人,在这样庸俗的环境里渡日。
从羽宫模样的大体是能知晓的,这应是在凡尘宫殿的模样加上少许谄媚天界之意而成,终是失了仙灵之气。
想必那位开创此境地的高人定然想不到当下竟是此番模样,当然也或许那高人要的就是这种带着凡尘俗念的气息。
“可是我家的孩儿来了?”
暖轿刚落地,她的脚还没跨下轿子,耳边便转来凤沙玉瑶急切的声音,是柔弱无力中带着哭腔声。
“你怎不好好躺着,怎得过来,且歇歇心才好。”这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从他略加责备中不难听出是携着无尽的怜爱。
她顺着声音望去,这是一位年岁在凤沙玉瑶之下的男子,模样吧,不同与他的声音,精致的五官中那一双湖泊色眼睛似狼般冷峻,锦衣华服的着扮将他身段修饰的颀长挺拔,毫无疑问的,他便是羽风华了,按理得唤声姑夫的羽清境王座。
“我的好孩子,可是受苦,原本就身子弱,又经这一番折腾,可是乏了,可是磕碰着哪儿没有,让姑母好瞧瞧。”凤沙玉瑶颤颤巍巍的略过欲搀扶她的羽风华,直奔向她这,悄然间脸已是挂上了泪珠,但却细仔的检查她的脸、脖子和手。
瞧着甚是可怜。
众人皆敛声屏气。
这样的好戏,于情于理,她也得配合啊。
于是,她用着凤沙玉瑶口中的弱,还有昨日子涵教的弱,带着几分缠绵于病榻的无力,轻轻回道,“让姑母挂心,侄儿还好,当下能自个站会,还能自个稍稍于家中院里挪动几步,姑母听着可高兴。”
“高兴,自当高兴,我凤沙家的孩儿,劫后重生,会一日比一日好起来的,等好全了,咱还得听夫子授课,还得跟师傅学护身的本领,可不能贪玩,可不能啥都不会,也得学学术法,往后遇个事儿也能逃生护命、、、、、、。”
多浅显的意思,她啥都没有,啥都不会,哪能打得过天界上仙。往后要学术法那也是为了逃生护命,而不是为了打架斗法。
由此,她也着实有丝丝悔意,只是一时没忍住揍了奈一所谓的天界上仙一顿,怎得惹来这么些事,横竖天界也是吃饱撑得没事干,为着这么个芝麻大的小事,还特意跑来这羽清境摆谱。
心下突然冒出一念头,可别惹恼本尊,小心将你们一块儿揍了。
“玉儿,天界圣尊在此,先向圣尊行礼才是。”羽风华打断凤沙玉瑶的话,又朝她示意提醒道,“少阳,快跟姑母一道向天界圣尊行礼!”
这时她才环视上四周,大殿两侧整整齐齐的站着几排人,从他们笔挺笔挺的站姿好不掩饰的显示出他们的恭敬之意;殿中跪着的又是好几排,虽认不得齐全,但从着扮上猜得出是她那群师兄弟;而殿上坐着的玄衣男子便是天界的圣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