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言而为天下法(4k) (第1/2页)
仙境异象缓缓散去。
秦国的公卿子民们,方才从那种如梦似幻的仙境中解脱出来,此时再看凭虚玉立的秦川,见得功德玄黄、黑白道德、圣德光辉……
他们欣喜之余,又有些惶恐不安。
秦子是何等样的存在啊。
秦国的国君赢孝断然开口,
“秦子之言,可为天下法,虽千百世不能易也。”
“寡人当立文庙,拜秦子。”
众公卿大夫答曰:“君上之言大善。”
公子白喃喃自语,“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见秦子,其犹龙也。”
他又自语道:“听闻佛门有如是我闻,记载佛祖的话。在我看来,秦子何逊于佛祖,今后我当跟随秦子身边,记录其言行,编撰成书,以为万世法,不可易也。”
“此书可为秦子语录。”
他的观点和国君赢孝是一致的,秦子之言不是一时法,而是万世法。
制天命而用之。
哪怕万世之后,亦当如此啊。
制天命而用之的理念,与秦人埋头苦干的风貌,十分之贴合。
…
…
“秦子,你这就要走了吗?”秦国的国君赢孝颇是不舍得秦川的离开。但又松了一口气。
因为秦川如今的地位太高,已经是圣人,他一言一行都该是万世法。
这份权威是赢孝亲手奉上的。
可是他要变法图强,就得成为秦国内说一不二的人。
很矛盾。
秦川微笑道:“该说的道理我都跟国君说过了,可我的道理只在秦国说过,诸夏之国,还没有听过我的道理。所以我想让他们听听。”
“秦子是要传道诸夏啊,可秦子不认为秦国是诸夏之国吗?”赢孝很是疑惑。
秦川淡淡幽幽地说了一句,“国君既然要一统寰宇,那么秦国怎么能是诸夏之国呢?大曰邦,小曰国。国君有凌云之志,何苦屈居于下?”
他最后一句,似有深意。
赢孝顿时明白,这是秦子看出他的心思了。
他要做得开天辟地的大事,便不能屈居人下。
秦子是懂他的,所以离开,给他放手施展的空间。而且秦子周游列国,那么他的道也会布道列国。
秦国能知晓的道理,其他国家也能知晓。
所以赢孝会很有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会想办法做的比别人好。
赢孝是有信心的,他认为成大事在于人心,别国的人心,不会有秦国的人心整齐,他们的变法,也不会有秦国那样彻底。
而且秦国有天然的优势,那就是函谷关,旁边的山脉叫两界山。那是天然的道法屏障,更有山川之险。
函谷关一闭合,那么两界山东面的诸国都是进不来的。
这天然给了秦国不会轻易被外界渗透干扰的环境。
赢孝深深一礼,“谨受教。只是秦子能否告知赢孝,秦国何时才能东出?”
秦川笑道:“中原富裕,秦国即使变法图强,行外王之道,那也不过是能与中原诸国的国力相等,因此国君想要东出,须得先收下西荒。那里有不少底层听过我讲道,你可以引以为援。然后再下巴蜀之国,若能治理水患,那里便是天然的粮仓。一旦中原有变,可遣一军出巴蜀,一军出函关,以王道之师安民,则百姓无不膳食壶浆相迎,如此大业可成。”
赢孝仿佛拨云见日,心中的战略轮廓终于彻底成形。
照着秦川的规划,秦国统一宇内的大业,必然是可成的。
秦川于是告辞。
赢孝想找公子白共商大计,可是公子白拒绝了他。这位秦国公族中最出类拔萃的人才,甘愿追随在秦子身边,留意其言行,编撰成书。
此书一成,后世之人,就难以篡改秦子的言论了。
他是抱着为万世之学流传的心思,准备记录下秦子的不朽之言。
这是千秋万代的大事。
赢孝虽然是国君,却没有勉强他。
留一个秦国的公族在秦子身边,对秦国难道不是好事吗?
想明白这一点,赢孝便没有任何拦阻的意思了。
只是他有些遗憾。
记录秦子的言行难道只有公子白能做吗?
公子白既然追求,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
…
一襟晚照,挂在山口。
山风徐徐吹来,不时有桃花瓣飘落自山谷流出的款款清溪上,给溪水中的鳜鱼吞食。
一根手指伸进水面,似散发出比桃花瓣还要诱人的香气,一条肥美的鳜鱼放弃了到唇边的桃花瓣,朝那根手指咬去。
霎时间,那根手指轻轻一弹,恰然将鳜鱼激射出水面,使其落进一个鱼篓中。
鱼篓旁边,坐着一个青衫文士,旁边有一个年轻的仆役。
“小白,我们今天吃鳜鱼。”
青衫文士便是秦川,他自是不用下手的,有公子白去解决。
不多时有烟火在溪水边升起,而鳜鱼便成了一锅鲜美鱼汤,最终入了主仆的口腹。
夕阳消散,星月满天。
主仆沿着河边往上游行走,他不疾不徐,也不怕荒郊野外有豺狼虎豹出没。河便是大河。乃是四渎之一,也是常言说的黄河。
这个里世界的黄河还不叫黄河,流窜中原大地上,还不是地上悬河。里世界、外世界包括地球,许多地方的山川地理是惊人的相似,名字也常有一样的。
只是里世界,更像是散落的九州碎片拼凑而成的小世界。
秦川来到中土,感应到夏京九鼎的气息,巍峨浩大,还有上古圣皇禹的气息,他有些怀疑,里世界的存在和大禹有关。
九鼎是里世界的根本神器。
秦川在河边感慨,“时光如流水,不舍昼夜向前。”
公子白连忙记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光仿佛加速一般,公子白沉浸在感悟中,本能随着秦川继续向前,然后忽然止步,随秦川一起看向前方,
不远处正是一片农田,此时已然是正午了,有农夫正在辛勤的伺候庄稼。
“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
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农夫是个中年汉子,额头上汗水滴落进泥土里,他却不觉得疲累,边挥锄头,边嘹亮地唱起自古流传的《击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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