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蹊跷的血字 (第1/2页)
傅天霁心头微酸,将她拥入怀中:“不会,我定能想办法带你出去。”
风凝霜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不稳定的心跳,知道他正忍着相繇之毒的痛苦,便抬手轻抚他脸庞。他亦低下头,琉璃色的瞳孔中映着她的容颜。
风凝霜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师尊,师叔祖给你留过十六字诀,那最后八个字是‘遇阻而下,九死一生’?”
傅天霁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你是说……”
“如果这个‘九死一生’,指的是九门已经关闭。那么这个‘生’,会不会就意味着还有一个生门?”
傅天霁沉吟起来,余光一瞥九头相繇的尸体,“这相繇也刚好是九个头……”
“并且我一路走来,发现相对安全的路,都是往下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最后一个出路......”
“就在深潭底下!”
再不多言,傅天霁快步走到潭边,灵力一探,果然发现这是活水,也就是说,必有源头。
事不宜迟,傅天霁当下就带着风凝霜,运了避水诀,御剑一路往下飞。
潭底很深很深,道路仿佛无穷尽,他们御剑足足飞了一个时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像是连接某个空间的出口。
傅天霁伸手探了探,抱着风凝霜一步踏入。
仿佛跃出水面的鲸鱼,两人从一潭底呼啸冲出,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冲出的地方,竟就是种竹斋绝壁悬崖顶那个景色秀美的大湖!
原来这湖中自有深意,难怪他这师叔能够清楚魔窟底的怪物,又施法不许人轻易御剑而上,原来是意中有意。
两人攀爬下悬崖后,一路回到弄水轩,天色已晚。
粗粗一算,从魔窟开启那日到现在,足足过了五天。
两人困身多日,真不知外面乱成了什么样。但现在无暇想这些,傅天霁还得及时逼出自己身上的毒。他伸手抚了抚风凝霜的脸颊,柔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风凝霜勉强挤出个笑容:“哪儿有?我高兴得很。我先回去歇一会,晚点想办法给你解毒。”
傅天霁笑了笑,正要回她,她已经转身回屋。他以为她是太累了,便也由她去了。
风凝霜一回屋,迅速回身将房门一关,脚步一软,跌坐在地,眼神茫然空洞。
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从怀里一块白绢,上面赫然几个血字:
不要相信他。
字迹歪歪扭扭,像狗爬一样,是她标志性的字迹。可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写下这几个字的。从笔画颤抖潦草的程度看,应该是匆匆写就的。
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会给自己写这样的话?这个“他”,指谁?
当时只有她与傅天霁两人,这个“他”,很可能指的就是傅天霁。
这小幅白绢是在她脱下衣物的时候,从贴身衣物里掉出来的。她当时异常心惊,本想直接去诘问傅天霁,后来硬生生按捺下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自己要提醒自己:不要相信他?
她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记忆到底哪儿卡了壳?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
还有一天便是风凝霜的生辰,傅天霁说过要在这一天娶她,果然没有食言。
弄水轩布置好了一切新婚饰品,几位仙侍忙得进进出出不亦乐乎。而风凝霜却像一个局外人,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人告诉她,作为一个新娘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是隆重的嫁衣?是华丽的珠冠?是作为新娘的紧张和喜悦期盼的心情?
她觉得她好像都没有。
当仙侍给她披上那布料上乘、缝制精美的嫁衣时,她甚至觉得颜色艳得太过刺目。她问那名女仙侍:能不能改一改,不要那么红?
小仙侍捂嘴笑:哪儿有不红的嫁衣?不红能叫嫁衣么?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又问了一个问题:她可否见一见傅天霁。
小仙侍又捂嘴笑:成婚前的一天,哪儿有新娘见新郎的道理?
她闭嘴了。
看着那些仙侍们忙忙碌碌,她忽然想出去透口气。于是穿着那身大红嫁衣,出去了。
她还是想见傅天霁,此刻的傅天霁应该在闭关。她查过医书,相繇的毒无药可解,唯独能靠一个人强大的修为逼出来。按照傅天霁逐渐恢复中的灵力,毒是迟早可以逼干净的,她不怀疑。
所以去见见他应该也无妨。
但往他的住处走了几步,她又犹豫了。去见他,问什么,说什么呢?好像有许多问题想问,却又没有一样能形成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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