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前尘往事 (第1/2页)
陆有墨先是一怔,跟着一怒:“兔崽子你还敢来?”抡起屁股下的凳子,就要往傅天霁砸去。
贾思捷飞身上去抱住他,袁思迁细声劝:“不要动手不要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陆有墨:“我呸,谁跟他是自己人!”
“风凝霜是你们老大,我是她夫君,你可为何对我如此不敬?”傅天霁不仅没生气,眼里反倒些许笑意,衬得他愈发雍容闲雅,气质斐然。
陆有墨一股形秽油然而生,啐道:“你这货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庄主能逃你的婚?”
“呵,你倒是个忠心的。”傅天霁赞许后一个转折,“不过今日,我是定要带霜儿走的。带路吧。”
陆有墨一听,瞬间炸毛,再次抡凳要砸,忽转念一想,放下凳子,拗出一副大侠姿态,昂首挺胸道:“老子是个文人,不与你动粗。你若能过我出的三道关,便让你见庄主!”
“速度。”傅天霁转身出帐篷。
露天,围观吃瓜者众。
陆有墨一把大刀明晃晃地舞:“第一关,你如果能接下我——”
傅天霁:“别废话,砍吧。”
陆有墨脸都气紫,一刀照头劈去,傅天霁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喀啦”,这刀便迸出蛛网裂纹,眨眼成豆腐渣。
一秒过关,众吃瓜者怔。
“还有两关,速度。”傅天霁提醒。
陆有墨提着个没刃的光柄,脸上白青交错:“你以为力量就能解决一切?来人,上墨!”
小弟甲立马摆上一桌笔墨,陆有墨上前挥舞狼毫,没几下便写完,吹吹墨渍,将那宣纸往众人前一展——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傅天霁看着,一时定住。
“怎么样?这是为老子量身定做的诗,你如果能写得比老子好,老子便服你!”陆有墨一拍胸脯。
傅天霁唇角笑意微漾:“看得出你确实下了苦功。”言罢上去,也挥了几笔。
小弟甲将宣纸一展——顿时,吃瓜群众阵阵惊呼。
傅天霁的字他们虽不能完全品鉴,但一看便是云逸飞扬,饱满雄浑,激荡气象,将陆有墨那蝌蚪状的字墨碾压得是渣都不剩。
——漂亮地过第二关。
陆有墨脸都涨红,怒吼道:“好!这关也算你赢。我也不客气了,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学!”
小弟甲立马下去,少顷,提了个呲着白气的桶上来。
白龙山海拔高,山巅终年有积雪,居民时常担些雪块置于地窖里,作存腌菜之用,小弟甲端来的便是一冰桶。
陆有墨撸起袖子,一声大喝,徒手深插进桶里,同时令人上香,计时。
吃瓜群众兴奋了。
原老大最大的长处就是皮厚肉糙,能在冰水里泡几个时辰而面不改色。这局应该稳了,东道主也不能输得太难看不是?
傅天霁揉了揉眉心:“太麻烦。”言罢手随意一挥,陆有墨那桶便自动飞向他,他手伸进去,再一抽,只听“咚”一声,桶脱落,一大块冰将他的手冰在其中。
“冰总比你这雪水的温度低吧?”傅天霁说着,举起那冰块随意舞了几下,空气中的水汽聚集过来,那冰瞬间扩成一亩地这么大一块,给群众遮了个阳。
吃瓜群众彻底看傻。有胆子大的,跳上去一摸这冰,冻得一身毛发竖起,傅天霁在冰中那只手居然还能活动,手指动两动,这一大块冰全部碎成冰屑,五月天里,整个场地骤然降温,纷纷扬扬的白雪飘满地。
贾思捷伸出根手指,捅了捅呆若木鸡杵成雪人的陆有墨:“老大,咱还是面对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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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百骸如同火烧,喉咙干涩,风凝霜睁开眼睛,颤抖着去够榻旁那杯水,指尖刚碰到,腹部突然一阵剧痛,往前一倒,水杯被一推,直直往地上掉去。
一双手蓦地接住这下落中的水杯,风凝霜还未回过神,身子已一下被扶起,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熟悉的紫玲花香。
来人将水杯递到她嘴边,低声且歉疚:“霜儿,我来了。”
风凝霜看了他两秒,头轻轻地转过去,面无表情如见陌生人一般。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他说。
风凝霜不说话,覆在被衾上的手纠作一团。
“其实你若心有疑问,大可以来问我,何必一走了之?”他又说。
风凝霜的心一下被戳痛,嘶声说:“问你?我——”她说不下去,伸出手指,抖抖地指着门口:“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然后呢?你要怎么样?”傅天霁捧起她的脸蛋,“继续躲着我,躲着自己这颗心?”
“我心里早就没你了。”风凝霜眼帘一阖,不想看他,这话也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气他的。
“哦?天涯霜雪霁寒宵,三峡星河影动摇。你这寨主教得真不赖,这就是你所谓的忘记?”傅天霁眼里划过笑意。
风凝霜越发觉得心揪作一团,腹部一痛,忍不住弓起身子,额头爆出颗颗冷汗。
傅天霁捧起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对准她的掌心,醇厚的灵力涌进她体内,她火燎般的五脏一下得到了舒缓。
她突然一口咬上他手背:“放手。”她怒道,“不用你来帮!”
傅天霁眸里笑意不减,一手继续给她输灵力,一手轻拍她脑瓜:“许久不见,我的霜儿怎么变成了一只咬人的小狗呢?”
风凝霜的眼泪忽然就要下来了。
白骨妖的骨刺并不是毒,是强大的妖力,而傅天霁正以比那妖力更为强大的灵力,在细细弥补她体内伤势。短时间内要做到这种效果,那定是最耗费元气的。
傅天霁不想她多受一天的苦,多半天都不愿意。
心里巨涩巨痛,她无论怎样用力都推不开他,最后只能发了狠一样咬上他手背,鲜血立时从他手背滴下,滴在白色被褥上,像绽开的红梅。
当最后一丝内伤愈合时,窗外日头已高,两人都是一身热汗。只不过傅天霁是灵力巨耗所致,风凝霜则是挣至虚脱无力。
傅天霁手臂圈着她,轻轻揉搡她松软的秀发,柔声说:“傻丫头,那白骨妖是四大妖王之一,哪能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以为有悟尘的酒葫芦,就能取他性命了么?”
风凝霜拳头一下握紧。傅天霁从怀里摸出一根碧绿色的骨头,说:“这就是白骨妖的原形。我原本想毁了,但我知你若不能亲手报仇,总还是会有遗憾,便将他打回原形,用灵力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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