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郡主希望本相和离吗? (第2/2页)
“丞相大人,清月告退。”
她语气温和,似乎还带着笑意。
季昀之看向她:
“路上小心,我派人送送你。”
“不必,现在时间还早。”
季昀之轻叹一气。
终是回道:“好。”
“有任何消息,我会让人告知你一声,下回你便不用来了。”
江清月缓缓抬头:
“丞相大人知道江大小姐在何处?”
“知道。”
“她会回来吗?”
“不重要,我可以顺利和离就好。”
“也是。”
“你觉得我和离好吗?”
听着这问话,江清月微微一顿:
“只要丞相大人觉得好,那定然就是好的。”
“我觉得很好。”
“那便很好。”
江清月离开,一路上绿浣低声叽叽喳喳。
“小姐,刚刚发生了什么?奴婢看着江家老爷和江家夫人都面色很不好看的样子。”
江清月笑了笑,没有答话。
“以后你会知道的。”
“啊,还要以后啊,奴婢现在抓耳挠腮的,好好奇啊。”
江清月抬起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还是想想今晚吃什么吧。”
“好好好,小姐想吃什么?”
“酸菜鱼。”
“好嘞,奴婢回去了便和紫苏说。”
二人有说有笑,一路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一出去,便看到等在前头的曹氏。
她身边没有马车。
江清月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是和江朔一辆马车。
现在马车走了,便是江朔没有等她。
江朔已经对曹氏不满了。
曹氏,已经开始遭报应了吗?
挺好。
江清月对她视而不见,走向自己的马车。
曹氏却向她走来。
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清月站定,笑问:“江夫人有事?”
曹氏见不得她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自己心急如焚,她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曹氏脸上露出凶恶,一副居高临下又颐指气使的表情,仿佛江清月做了天大的错事。
她质问道:
“刚刚你都看到了?”
“不错,看到了,也听到了。江大人说得那么大声,难不成江夫人没听到?可需要我复述一遍?我这个人,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看到江清月这般态度,曹氏气得牙痒痒。
“你别得意?”
“我为什么不得意,我得意得很。江夫人预备奈我何?”
“你……”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她可是你嫡亲的姐妹。”
“江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当初在江府,江大小姐欺负我时,你没说过她是我嫡亲的姐妹,后来我要替嫁到侯府,你也没说过她是我嫡亲的姐妹。
“怎么这回子,说我和她是嫡亲的姐妹了?我呀,不认。
“我娘可没有给我生什么姐姐,江夫人还是别乱攀关系。本郡主不喜。”
一声本郡主,江清月疏远的意思显而易见。
曹氏看着她,看她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痛心疾首:
“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江清月冷厉的看着她:
“那江夫人以为本郡主该是什么样子?唯唯诺诺任由你们欺负?还是老老实实被你们利用?点头哈腰让你们随意出气?
“江夫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做梦呢?”
曹氏皱眉:“从前,确实是我照顾不周,但是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无论如何你都姓江,和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你自己和离了,定然知道其中滋味难受,往后也艰难万分,难道也要让你姐姐和离才甘心?”
江清月被曹氏这番话气笑了。
这一点点比指甲盖还小的歉意,都还装模作样的调子,看着实在让人发笑。
“第一,江夫人从前可不是一两回照顾不周,而是助纣为虐。这里只有我们俩,便也不必假惺惺。
“第二,我虽然姓江,但是天底下姓江的多如过江之卿,我和你们,也不是一家人。
“第三,什么叫我让江大小姐和离才甘心?江夫人的帽子别乱扣,江大小姐要和离可不是我的缘故。要真论起来,该是江夫人的缘故。
“江夫人急着撇清关系,企图让我对江大小姐要和离的事情负责,未免打错了算盘。
“如果江夫人非要这么说,那我只好说出去让大家评评理。或者让京兆尹大人断断案,让府衙还我清白。”
“你敢。”曹氏要疯了,江清月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怎么?江夫人觉得我不敢的话,可要试试?”
曹氏咬牙,目眦欲裂,往前一小步,压低声音开口:
“刚刚你没有听到你父亲的意思吗?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若不然江家危矣。”
“呵呵。”江清月微微一笑,看向巷子口,随意的扶了扶发髻,淡淡开口:
“江家如何,与我何干。”
曹氏愣住,仿佛这会才终于反应过来:江清月是真的不把江家当回事了。
江清月是真的脱离江家了。
对江家没有任何留恋。
可是……
怎么可能呢……
江清月一个和离的妇人,没了娘家庇佑,以后怎么活?
她怎么可能是真的不在乎江家,要和江家脱离关系?
她看向江清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江清月撇了她一眼,大概猜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若她没有重生,怕是也不会这般和江府断得彻底。
但是现在,她心中无比清楚:
这世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
她没再理会曹氏,抬步便要走。
下一瞬又被曹氏拦住。
绿浣皱眉:“好狗不挡道。”
她家小姐明确说了和江府没有关系,这曹氏还不依不饶,实在讨厌。
曹氏懵了,没想到自己堂堂尚书夫人,居然给一个低贱的丫鬟骂了。
等反应过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绿浣:
“你……你敢骂我。”
绿浣看自家小姐没发话,直接就呛上了:
“对,就是骂你。你以前就是这么骂我家小姐的,凭什么现在不能骂你。”
“你……你你”曹氏气得发抖。
看向江清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就任由一个丫鬟这般羞辱我?”
绿浣反驳:“长辈慈才叫长辈,仗着年龄大倚老卖老欺负人,叫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