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第 253 章(捉虫) (第2/2页)
奥尔前面的那些话,只是吓着了伊丽莎白,让她紧张,僵硬,奥尔的这句话,彻底引爆了她。
“不!”她大叫着,“你在说谎!不对!我的孩子才是继承人!我的!”
她意图扬起手臂,可双手被锁在桌子上,她的动作只是引来了锁链的激烈碰撞。
“遗嘱上说了!我的孩子是继承人!他才能继承一切!”
她大声地,不断地咆哮,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但她依然凶悍地瞪着奥尔,如果可能,她大概会直接扑向奥尔,咬断他的喉咙。
“遗嘱上说的,是塞尔瓦乔伊先生与女佣伊丽莎白的孩子,你的孩子不是乔伊先生的,那他就彻底失去了继承权。”达利安说。
“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乔伊先生的!”
“他就在隔壁,并且在不久前否认了这件事。”奥尔接上,“这样一来,他就是乔伊女爵士遗产的唯一继承人了。假如他也死了,那么塞尔瓦乔伊先生的亲属就会是新的继承人。”
这些当然都是假的,目前因为事关乔伊女爵士死亡的法律问题没有结束,所以目前女爵士的一切遗产都处于冻结状态。
“不,我不相信!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伊丽莎白的呼吸更急促了,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下,眼珠不断乱转,“塞尔瓦……塞尔瓦在说谎,对!他在说谎!他只是想独占财产而已,真是个可怕的男人,甚至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承认。
但我早该想到的,毕竟那个男人就是个男g,那样一个肮脏卑贱的出身,从头到脚都流淌着脓液,鬼知道他的美貌是不是因为他的母亲让魔鬼上过。为了钱,那样的男人有什么不会干的呢
一定就是他杀害的女爵士。”
奥尔:“他当时在医院。”
“医院怎么了他一定收买了医生,要么是用钱,要么是用他的屁股,或者也可能是嘴对,所以他应该也是这样收买了其他人,让他们进到屋里杀了女爵士。”
伊丽莎白已经彻底无法保持别人帮她戴上的面具了。
“亨特小姐,在今天之前,您认为,您的孩子能够继承遗产,等于您也能继承遗产,并且,我想您已经想好了,在继承遗产后,该嫁给谁了吧”
“不,怎么可能呢您在开玩笑。”
现在的伊丽莎白已经被奥尔彻底搅乱了心,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应对自如了,所以现在说这句话,她脸上的虚伪也清楚得过分。
“小姐,退一万步讲,一切的真相都被掩埋,塞尔瓦乔伊先生被宣判有罪,上了绞架,但您觉得,您的孩子就一定能够获得乔伊女爵士家的遗产了吗我看见您脸上写着‘为什么不’了。
您可真有趣,杀害一位帝国贵族骗取遗产,但却对帝国的法律分毫不知。哈哈哈哈!”
奥尔笑了起来,看着伊丽莎白就像是看一个小丑。
“您的孩子是否有继承权,要看法院怎么判。法官相信这孩子是塞尔瓦的,孩子就有继承权。不相信,就没有。
可你们努力把塞尔瓦塑造成一个与女爵士结婚后,依然管不住自己身体的混乱男人,所以这就会出现了第三种可能。
法官认为塞尔瓦和他的血脉,没有资格继承女爵士的财产。更何况孩子的母亲很可能是他谋害女爵士的共犯,也就是说,在女爵士死亡,而你们牵涉进案中的那一刻,这个孩子就彻底失去继承权了。”
伊丽莎白刚才还会对着奥尔发疯,发出抗议,现在她的眼神闪动,却是彻底瘫在椅子上了,假如她的手没有被铐在桌上,她甚至会滑到桌下去。
从刚刚的应对,以及被囚禁的近一个月,这位女士都能保持冷静就知道,伊丽莎白不是个蠢货。她只是不懂,不懂上层阶级的弯弯绕绕,不懂诺顿帝国目前的法律体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有人把删减版的美好结局放在了她面前,被贪婪蒙蔽住双眼的她,信了。
她的手指渐渐收拢,抓紧了镣铐:“你、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们不会坐在这,这是浪费时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塞尔瓦先生那天在前往医院前,叮嘱过我,让我待在房间里,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假如之后有什么意外发生,也都要说不知道。”
这是这位女士最后的抗争了,她的言行已经彻底证明了塞尔瓦的无辜。
“我们知道的情报确实不多,但只凭木樨下的胎儿,以及医院出示的塞尔瓦先生长期胃病的证明,就足够让检察官放弃对塞尔瓦先生的指控了。所以,您将会从塞尔瓦先生的从犯,变成谋杀女爵士的主谋。
但我们也知道,您并非是主谋……”奥尔看着伊丽莎白,她将锁链抓得更紧,眼神放空,并且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来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但我想,最迟今天下午,您就会改变主意了。”
“别把她送回去了,带来带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奥尔说着,离开了审讯室。
那扇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了,审讯室恢复了一片黑暗。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是骗我的,骗我的……”伊丽莎白低下头,咬住了手腕。
离开伊丽莎白的审讯室,奥尔并没有闲下来,已经有四个人被送到了。三位女爵士家的仆人是人证,一位是总局锅炉房的工人……却是被当场逮捕的嫌疑人。
总局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气温较低的时候,还供应暖气,理所当然有一个锅炉房。锅炉房有两个巨大的锅炉,全是烧煤炭的。偶尔锅炉房也会焚烧一下总局的文件、垃圾,以及无人认领的尸体。
波罗斯泰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在焚烧女爵士的遗体时,被我们的人发现,女爵士的遗体虽然被拉出了焚烧炉,但头脸部位被烧毁。我们能确定那具遗体属于女爵士,但因为遗体已经被毁容,所以很可能会被乔伊家那边质疑。”
锅炉工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一脸惊恐的他身材瘦削,留着脏胡子,满身都是煤灰,手里紧紧攥着一顶破了洞的毡帽。抓住他的血族皇家警察则衣着光鲜,身材矫健,和中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叫什么,先生。”
“乔、乔治诺普,督察老爷。”他颤颤巍巍地回答,能在警察总局工作,即使只是一个锅炉工,也说明他的出身应该是比真正的普通人稍好。他不认识奥尔,却能一眼就认出来奥尔是督察,“老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
“您也在总局工作,所以我相信您比外头的人,都更懂得警局的规矩。”奥尔点点头,“至少您比他们更懂皇家警察拥有怎样的权力。”
锅炉工被吓坏了,他发出一声哽咽,浑身发抖,隔着满脸的煤灰,都能感觉到他脸色发青:“是的,老爷,我一直规规矩矩地工作,从来没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谁让您烧毁女爵士的遗体的”奥尔温和地看着他。
“是福莱帕医生,卡斯汀医生的助手,他在今早七点……七点一刻左右,我特意看了一眼主楼的大钟,将那位女士的遗体推来的,就像过去一样,吩咐我烧掉。”
“完全像过去一样吗”
“不!他让我尽快烧掉,甚、甚至还给了我20艾柯。”锅炉工稍稍平静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掏了一枚硬币出来,双手交给了奥尔。
“拿着它吧,先生。”奥尔挥了挥手,“为什么您拖到了现在才将尸体推进锅炉呢”
“因为那具尸体已经冻硬了,这样的尸体推进去烧,很费煤。我总是会把冻硬的尸体放在锅炉边,等它们融化了一点,最好再干燥一点,再推进去烧。其实今天尸体还没到该烧的时候,但我收了福莱帕医生的钱……我、我做错了事情”
锅炉工再次紧张了起来,他想跪在地上,但被奥尔一把拽住了:“督察老爷,请发发慈悲,饶了我的命,求求你们,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
“只要确定是福莱帕医生将尸体推到锅炉房,就会放你离开。”奥尔说着向四周看了看,“在这给他找个房间吧。”他又转过头来看向波罗斯泰,“那个卡斯汀医生是负责为女爵士验尸的法医”
波罗斯泰:“是的。”
“那现在他和他的助理呢”
“还在验尸……”
“带不过来”
“卡斯汀医生是帝国大学的医学教授,我们不能无故地中断他们的工作。”
“现在还是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