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去约束的孩子 (第1/2页)
由于经常吃现代高热能量的食品，喝含激素的饮料，赵程程身体发育很快，到了上小学四年级时，已经长到一米七三的个头。不但有了喉骨，而且长出了密密的胡子。
他喜欢玩足球，一天，他正在院子里踢起足球。每当他把足球踢进他画好的“球门”内，都会兴奋地大喊大叫。
赵秀娟从屋内走出来说：“程程，来，把这碗人参银耳汤喝掉，快，不要凉啦。”
程程不理睬，依然快速带球奔跑。
赵秀娟强行拦住程程，把碗递过去。
程程接过碗大口饮下去，又继续奔跑盘带。
赵秀娟说：“你慢一点，不要摔着。”
程程说：“你少管我。”
赵秀娟说：“我这是为你好。”
程程说：“我就反对你的婆婆妈妈。”
赵秀娟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样，一说你你就跟我顶嘴？”
程程指着赵秀娟：“你一说话就让人烦，不顶你顶谁？你一天到晚总是端着碗、杯子、茶壶什么的，不是让我吃这个，就是让喝那个，你看我都吃成什么样子啦？我现在体重148斤，身高快赶上学校的初三学生了，老师见我就说我从小吃补品太多，吃含激素、高热量的食物太多，吃得我小胡子三天都得刮一次，不刮像个20岁的大男人。我现在是加大运动量减肥，不减肥就会被开除出足球队。”
赵秀娟说：“你看你这孩子，不让你吃你说要饿死你，让你吃你又说让你早熟，你怎么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昨天你妈买的那箱果汁，我没有让你喝你还不是一个人一天就喝完了？”
程程说：“我贪吃、爱喝的习惯也是你培养的。你总是让我吃让我喝，我已经吃喝成瘾了。”
赵秀娟说：“你呀，越大越会犟嘴。”
季玲从住室走出来问：“吵什么？程程，怎么又跟你娘顶嘴？”
程程先告状：“她总是让我吃这个喝那个，我运动减肥，她又不让我活动。她太烦人啦。”
季玲说：“秀娟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程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以后要培养他的独立自理能力，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喂他。”
赵秀娟一肚子委屈：“我还不是为他好。”
季玲说：“为他好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光有好心不行，还要有好的方法。你的方法就是太简单。以后注意点。”
赵秀娟说：“照你这么说，以后程程的事情不让我管了？”
季玲说：“谁说不让你管了？谁说了？你今天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大复发，跟程程吵过又跟我吵，你是怎么啦？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程程是我的，不是你的。我可以让你管，也可以不让你管，这个决策权在我手里。走程程，今天是星期天，陪妈上街吃肯德鸡，喝白兰地。”
程程说：“逛大卫娱乐城，去星满天舞厅k拉O。”
季玲说：“走，妈今天心里高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妈都满足你。”
母女二人手拉手走出院门。
在门口，季玲丢下一句话：“晚饭我们不回来吃了，你自己看着做吧。”
二人走后，赵秀娟呆坐一会儿心里憋屈难受，就给丈夫打电话：“五山呀，我现在心里很乱，刚才我又跟程程吵架了，还与季玲吵了几句。程程的话刺痛了我的心，季玲的指责伤了我的心。难道真是我的错？告诉你，程程根本不像十多岁的孩子，倒像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有了胡子，还有了那个，我给他洗内裤时发现的。老师说他早熟，说是因为吃含‘鸡素’的东西多，啥叫‘鸡素’呀？没吃多少鸡肉呀，三天才买只白条鸡，也是炖着吃，咋会早熟呢？吃催熟剂才早熟呢。你说这是咋回事呢？什么？你想抽空儿来一趟？眼下正忙？”
放下电话，赵秀娟自言白语：“把儿子送到这里是指望他成才，可现在儿子越长越让人担心。后悔？不……”
大街上，季玲开车与程程兜风，轿车在公路上飞驰。到了无人处，程程学驾车。
学累了，他们把车停在路边，程程与季玲进商场购物，去公园手拉手散步。
在树荫下的连椅上，季玲与程程像情侣一样偎依。
中午，在街头小吃摊，两个人吃烧烤，喝羊肉汤。。
夜里，街灯亮了，两个人走进一个豪华酒店大杯喝啤酒，桌子上是十几道菜。
程程喝得红头胀脸，他说：“妈，世上只有你最理解我，世上只有妈妈好。家里那个乡巴佬太婆，烦人，赶走她算啦。”
季玲说：“暂时还不能赶走。”
程程问：“妈你说为什么不能赶？”
季玲说：“一是赶走她没有合适的顶替，她走了，屋里院子谁打扫？垃圾谁倒？饭谁做？衣物谁洗？二是她是你爸的堂姐，你爸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程程说：“我看干脆找个年轻小姑娘当保姆吧。”
季玲问：“为什么要年轻的？是不是想拿来做小情人？我告诉你，如果有这个念头，我可宁愿不换。”
程程说：“像我这个状况，也该找情人啦。在我们学校，没有情人别人会看不起。”
季玲说：“找同学当情人妈支持，可找乡下来的小保姆，妈反对，一句话，掉价。好了，不说这个了，走，陪妈跳舞去。”
季玲拉程程走进舞厅，打击乐震耳，霓虹灯闪烁。
程程与季玲拼命甩头、舞动四肢，整整跳了一个小时才走出来。
在人行道上，季玲突然呕吐起来。
程程搀扶着她问：“妈，你怎么啦？”
季玲擦下眼睛，答非所问：“没什么。儿子，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家里存在着极大的危机，我跟你爸越来越没有感情了，他好像看不起我，他说我太专制、太刁蛮、太武断，说我没有女性的温柔。儿子，我没有吗？我不温柔吗？我提前警告你，如果我跟你爸离婚，你一定要选择我，咱俩相依为命。妈有的是钱，够你花两辈子，你信不信？”
程程问：“我爸这几年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他的消息？前几年他去了国外，现在到底回来没有？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第三者插足？”
季玲说：“儿子呀，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妈现在是一言难尽啊。妈走不动了，叫辆出租车吧。”
程程说：“咱的车咋办？”
季玲说：“没事，明天再去停车场取车。”
季玲招来出租车，与程程一块钻了进去。她把程程送回家，借口有事，在夜里十一点，又赶去宾馆与陈正平约会。
两个人云雨一番，并肩躺在一起。
季玲抽着烟说：“正平，我近来感到身子不舒服，到医院一检查，我怀上了。孩子百分之百是你的。”
陈正平问：“真的？你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吗？”
季玲说：“医生说像我这样的例子并不少，有可能以前身体不适应妊娠，后来身体发生了变化，又有了生育能力。”
“你打算怎么办？”
季玲说：“尽管医生说我属高龄产妇生孩子有一定风险，可我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我要真正做一回母亲，我要亲自抚养我的亲生骨肉长大成才。”
陈正平问：“你怎么处理与赵百林的关系？”
“孩子生下来之后，实话实说，摊牌，离婚。”
“程程呢？”
“给赵百林几个钱，归他啦。”
“我同意。”
“我离婚后，咱们结婚。”
“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这段时间，我得外出住一段时间，直到孩子生下来。我不能让单位的人知道百林不在家而我的肚子大了。”
“我同意。”
两个人商量出一个生孩子的万全计策，季玲先去单住请了长假，又回到家里。
夜里，她失眠，直到天亮才迷糊了一会儿。
早上七点，她很快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对正准备早饭的赵秀娟说：“娟姐，我们单位组织出外旅游参观学习，我要出去一段日子，这个家就交给你啦。这是五千块钱，你收好，如果花完了我还没有回来，就先借点。”
赵秀娟说：“百林出国，你又要走，这……程程马上要上初中了，我怕管不住他。”
季玲说：“管不住就不要管，孩子应该在自由自在的环境中成长，以人为本就是要给孩子充分的自由，人性关怀就是让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充分展现他独有的个性。你不要去管他，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赵秀娟问：“你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季玲回答：“多则半年八个月，少则十天半个月，没个准，出外学习看情况。总之你多费点心吧。走啦。”
赵秀娟说：“吃过早饭再走吧。”
季玲说：“肚胀，什么都不想吃。”感觉一阵恶心，连忙把旅行箱搬上车，驾车远去。
赵秀娟送走季玲，自言自语：“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也不提前说一声，也不讲清出去多长时问。真是摸不透。”
她尽管心里一片疑团，还是按时间摆好早饭，来到程程房间叫他起床：“程程，该起床了，都七点半了，要不上学会迟到的。”
程程睁开眼：“讨厌，我还没有睡够，再睡一会儿。”
赵秀娟问：“今天不上学啦？”
程程说：“你给老师打一电话，就说我有事，替我请个假。”转身又睡去。
赵秀娟出去打电话：“楚老师吗？我是程程的家长，程程今天有事，不去上学了。什么事？我也说不请。今天学校有活动？不能请假？好，我再去叫他。”
赵秀娟又来到程程身边，拍他：“起来吧，老师说学校有活动，不准假。你快起来吃饭吧。”
程程不得不起床：“你真没用，连个假也请不下来。”
赵秀娟听了这话一怔，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程程吃饭时想起妈，问：“我妈呢？”
“你妈出差了，一早走的。”
“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走了，谁开车送我上学？”
“你妈连车也开走了。”
“真的？她怎么能这样？还有没有母子感情？我烦！我烦！”程程抓起一个碟子摔在地上，起身背上书包冲出房门。
程程来到街上，在豪华的东方双语中学门前的小吃店喝了一瓶啤酒，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才走进学校。
他晃进教室，坐在第五排。
上课后，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
程程悄悄伸出手玩弄前排女生宋丽敏的长辫子，并将辫子压在桌斗的盖板下。几个男生暗笑。
女教师点名：“宋丽敏，来台上写单词。”
宋丽敏一起身，哎哟叫了一声，差点摔倒。
众学生大笑。
女教师走过来逼近程程，程程仍面带笑容。
女教师说：“赵程程，你不要太放肆了，你敢在课堂上搞恶作剧，你也太无法无天啦。去，到教室后面站着，罚你站两节课。”
程程满不在乎地站到后面，不时咧嘴挤眼，逗得四周的学生大笑不止。
女教师说：“赵程程，站到后面还不老实，去，站到教室外面。”
程程很乐意站到外面，发现太阳热，又跑到一槐树下。
每个班都在上课，校园空空荡荡。
大树下，程程坐下来看蚂蚁搬家。
校长走过来问：“同学，为什么不上课？”
程程说：“老师不让上。”
校长皱起眉头：“是你违犯了纪律？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说：“我叫赵程程。”
校长说：“你爸叫赵百林，你妈叫季玲。是你，上星期体育课上，把一个女学生的裙子拉破了，对不对？”
程程说：“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指使我。”
校长问：“今天又干什么事啦？”
“今天我压前排女生的辫子啦。”
“你怎么净欺负女孩子？你是男子汉。”
程程说：“校长，我不想上学，你开除我吧。”
“开除？不，不能开除。”校长抓住程程的手：“走，找你们楚老师。”
来到教室门口，校长把女老师叫出来交待：“楚老师，这是个特殊学生，不要把他赶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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