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去约束的孩子 (第2/2页)
女老师说：“他太不象话了，我一点也管不了他，如果学校不开除他，就把他调到别的班吧。”
校长说：“调别的班？把差生推给别人？这不太好吧。还是多想想办法。这个学生家长有钱，入学拿出五万元赞助费，这笔钱刚好补上了咱们发给班主任的福利。如果把这个学生赶走，家长要求退款怎么办？告诉你，这个学生你应该特殊对待……”
女老师听了这话说：“那让他进班吧，有钱人财大气粗，还真得罪不起。我，睁只眼闭只眼吧。”
听了这话，程程像一个打了胜仗的英雄大摇大摆回到座位上。
语文老师继续讲课：“《牛郎织女》是中国古代一个最优美的神话，表达了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下靣，我想找位同学说说读了这篇课文后的感想。”
程程主动站起来：“先让我说。我认为牛郎太窝囊了，人穷不能志短，王母娘娘嫌贫爱富，牛郎就应该放弃喂牛这个不挣钱的工作，而应该下海经商，挣它个百万资产成为大款，然后买一辆鹊桥牌轿车开着去求婚。一看牛郎成了大款，不要说七仙女，其他六个仙女都愿意跟牛郎结婚，牛郎一下有了七个老婆。王母娘娘不但不嫌弃牛郎，而且说：牛郎啊牛郎，我的七个闺女都嫁给你，你可不能偏心眼只爱老七冷落了另外六个呀……”
听了程程的这一番话，教室内的学生笑成了一锅粥，连女老师也控制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程程尽管仍然扰乱课堂秩序，可女老师不再批评他，而是让他干自己喜欢的事。程程干脆拿出跳棋玩起来。
下课后，女老师把校长的交待对其他任课老师们说了一遍，这些老师们上课时也都不再严格管教程程，程程成了学校里的特殊学生。
就这样，一上课三节课，程程头一节课没听讲，第二节课睡了四十分钟，第三节课干脆看起了小说。
放学回到家里，赵秀娟正做饭，见程程回来，上前接过书包。
程程一跳坐在沙发上，拉过遙控器打开电视。
赵秀娟叨唠：“你呀，一回来就知道看电视，没有作业呀？”
程程说：“我早完成了，去，拿瓶喝的。”
赵秀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
程程接过来一看摔在地上：“不要这个，要三源酸乳。”
赵秀娟连忙换了一样。
两周后，学校教导处下通知，要组织一次考试。赵程程看完通知，立即在学校操场上召集几个男生开会。
程程对几个男生说：“今天上午考语文，都记住喑号。咳嗽，代表我问你呢；摸鼻子，答案是A；你们看鼻子像不像A？摸眉毛，是B，摸耳朵，是C，张嘴，是D。如果没有机会，老师监得严，就眨巴两下眼晴，代表：等下告诉你。如果你不会，回答不出来，就伸下舌头，代表‘我他娘的也不会，你自己想办法吧’。以上暗号，记住没有？”
几个男生齐声说：“记住啦。”
程程拨拉一下一个矮男孩：“小不点，你他娘学习好，全靠你发暗号，你可要给我发好。”
小不点说：“我一定发好。”
两天后，考试结束，数学老师公布分数：“下面，我把上次考试数学的成绩念一下，希望落后的同学吸取失败的教训。”
同学们都坐直了身子。
老师念：“李菊，99，王阳阳，96，李大伟，90，赵程程，0分。”
学生们大笑。
赵程程站起来说：“报告老师，你不要给我0分，给我一个鸭蛋好了，咱老赵也有鸭蛋吃了。同学们，以后想吃鸭蛋的找我。”
同学们一阵大笑。
对于这次自己考0分，程程将原因全怪罪在小不点身上。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小不点。
这天放学后，程程与三个男孩来到学校后院，躲在一团植物后面。学校后院是一个花园，绿柳红花，小桥流水。
叫小不点的男孩被一男生押过来。
程程一挥手：“给我上，揍他。”
几个男孩子冲出来对小不点大打出手。小不点连忙抱起脑袋蹲在地上。
一个拖水管的浇花工人扔下水管跑过来阻止：“为什么打人？几个人打一个，问你们呢，为什么打他？”
几个男生见状纷纷躲在程程背后。
程程挺身而出：“为什么打他？前天考数学，他小子错了两道题。”
工人不解：“他答错两道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他答错题考不好该老师批评他，家长教育他。你们为什么打他？”
程程振振有词：“为什么打他？他错两道题，我们抄他的，都抄错了。”
工人一脸惊诧：“抄错也打人，你这个孩子呀……”哭笑不得直摇头。
浇花工人走后，程程一摆手：“小不点留下，你们先回去。”
众人走后，程程拉着小不点来到一棵杨树下，给小不点拿出一块巧克力糖。
小不点擦去泪水接过糖。
程程说：“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今天的作业你替我写，模仿我的字体，写得像一点。”
小不点抽泣着说：“照你的字体写太慢了。”
程程说：“你不会晚点吃饭？”
小不点说：“我的还没有写完。”
程程说：“你的作业今天别交了，对老师说你肚子疼。行不行？”
小不点害怕地奌头。
下午课外活动时，在教室后面，程程将作业本扔给小不点，快步跑向篮球场.…
第二天午饭时间，程程边看电视边吃东西。赵秀娟小心翼翼地问：“听你们班小郁说，你们考数学了？”
程程哼一声。
“你考多少分？把卷子拿给娘看看。”
程程极不耐烦：“看？你是什么人？你懂数学？”
赵秀娟说：“你不让我看咋知道我不懂？”翻开书包，抽出考卷：“哎呀，考了0分？你咋考这么少？”
程程跳起来，他夺过卷子，横过来让赵秀娟看：“你刚才看错了，应该这么看。多少？110分。”
赵秀娟怀疑：“你考一百一十分？”
程程笑着说：“当然。”
赵秀娟说：“我不信，我打电话问老师。”
程程一扬手：“随你的便。”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赵秀娟打电话：“楚老师吗？我是赵程程的家长，这次程程数学考了多少分？0分？这孩子从来不知道学习？好，我不打他，我批评教育，我不生气。”放下电话，生气地举起手：“程程，你考个0分，你不知道学习，你还哄我？看我不打你。”
程程站起来一伸脖子：“你打，你打呀。你是保姆，你打我一下，我立刻告诉我妈让你滚蛋。”
赵秀娟气得浑身哆嗦：“我……不打你，我现在就告诉你妈……”打电话：“季玲呀，你在哪呀？在三亚？看选美大赛？陪客人？我告诉你，程程考数学可是考了0分，他一点也不学，你快回来管管孩子吧。我管？我可管不了，他一点也不听我。百林不在国内，你就该多抽出时间教育孩子，不应该总在外靣跑。啥？用不着我讲这些？哪你啥时候回来？程程再不严管可就不好办了。我着什么急？是呀，我着什么急？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保姆……”放下电话，赵秀娟坐在椅子上发呆。
程程尖叫一声，差点吓昏赵秀娟。
程程得意地说：“怎么样？告状没告响吧？你这个人哪，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有，我考多少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纯粹是六个指头挠痒痒，多你这一道。哼！”
程程在家里气得赵秀娟直咳嗽不但不同情她，反而很高兴。可下午来到学校，碰上一件烦心事。因为老师通知，晚上要开家长会。
楚老师说：“今天晚上的家长会非常重要，家长不但要来，而且还要签名报到。所以你们回去一定要告诉家长，晚上七点开会，不能迟到，记住没有？”
学生们回答：“记住了。”
下午放学后，学生们往外走，程程边走边低头思考：“让谁来代表自己的家长参加家长会呢？让老保姆？肯定不行。她知道了我的学习情况一定会乱告状。”
在校门口，他两眼一亮，有了主意，快步奔向一条胡同。
他跑到一个修鞋摊前，掏出一盒烟给正戴着花镜修鞋的老头递过去一支。鞋匠惊讶地看他：“你这个学生会抽烟？”
程程说：“我会不会抽没关系，这包烟是送给你的。收下。”
鞋匠问：“怎么？你求我办事？我问你，你爸是干嘛的？”
“我爸是专家，我妈是大款。我们家有小汽车，我妈的钱多着呢。”
“你们家有多少钱？”
“准确数字我记不清，反正有几百万吧。”
“那你小子有福了，用不着上学挣钱了。你、你儿子、你儿子的儿子，你后几代都有花不完的钱。”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根本就不想上学，可我妈叫我考大学，还叫我当大人物。还有我娘，也就是一个保姆，更讨厌人，天天问我考多少分，烦心的很。”
鞋匠说：“不少家长都是只操心孩子成绩。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想让你今天晚上去学校冒充我的家长开家长会，以后开一次我给你三十块钱。”
“三十块钱太少了。”
“你要多少？”
“五十。”
“五十就五十，成交。”
“我收你五十块钱，万一老师认出来怎么办？”
程程说：“你就说是我老舅，我爸妈不在家，代表他们来开会。老师肯定不认识我老舅。”
“那好吧，我去。我无儿无女，弄个家长当当。再加五块钱吧？”
“你真啰嗦。好吧，答应你。”
开家长会的当天晚上，在街灯明亮的十字街口，程程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
“红牡丹网吧。”
车在大街上行驶。程程说：“你这车也太破了，我妈的车那才叫高级呢，可以这么坐。”程程将两只脚翘到前排靠背上。
司机说：“放下，小孩子缺教养。”
程程说：“你真是小气鬼。”
来到红牡丹网吧门口，程程下车走进去，坐在网吧内发疯般地打游戏。网吧老板来回巡视。
门外传来拍门声。老板一怔，吹下口哨，众多打游戏男孩很快从一个小门口跑出去。
老板拉开门，几个公安人员走进来。老板赔笑、递烟。公安人员问：“有没有未成年人？”
老板说：“没有，一个也不让进来，你看，全是成年人。”
公安人员走后，老板关上门刚转身，程程就出现在电脑前。
老板问：“你小子，刚才没出去？”
程程说：“我刚才藏在桌子后面的暗洞里，谁也别想找到我。”
老板冲程程伸出大姆指：“你小子可真行。”
几个月后的一天，在南方一个城市医院，季玲大腹便便在陈正平的陪同下来到产房。接生医生将季玲扶进去，把陈正平拦在门外。
很快，产房传出季玲的*声。医生走出来对陈正平说：“你爱人年龄太大，又难产，我们决定动手术，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陈正平稍一迟疑签了字。
医生进去一会儿又跑出来，他一脸惊慌：“你快进去，你妻子大出血，可能快不行了。”
陈正平急忙冲进产房，面色苍白的季玲抓住他的手平静地说：“你让医生都出去。”
陈正平让医务人员出去。
季玲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我不行了，孩子也没有活下来。这是罪有应得。我想交待你这么一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是因为难产而死的，这，一会坏了我一生的清白；二是百林知道了会受不了，他说他这一生最怕的就是我红杏出墙；三是你一定要成家生子，不然这对你太不公平。我要你告诉所有人，我季玲是因为车祸死的，一定要在当地火化。你能答应我吗？”
陈正平泣不成声：“我答应。”
季玲脸上挤出笑容，慢慢合上眼睛。
陈正平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