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父与子 (第2/2页)

李五山被打得火冒三丈，他叫道：“好小子，你敢打我？我揍死你个臭小子……”挥起拳头，却又停在半空。
　　
　　程程晃下身子冷笑：“怎么？想动手？你打呀，来呀。”嗖一下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看，这是什么？你敢动我一下，我把你身上的血放干。不信你试试看。”
　　
　　赵秀娟吓得挡在丈夫和儿子中间。
　　
　　程程举起匕首，赵秀娟连忙跪到程程靣前声音颤抖地说：“程程，我求你啦，听娘的话，他是乡巴佬，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是娘做错了事，是娘该死。娘求你看在我这么多年伺候你的情份上，不要给你爸打电话，娘答应给你钱，可娘想知道你一下要200块钱干啥用？给你50元先花不中？50吧？啊？”
　　
　　程程说：“200元，一分也不能少。快拿，不拿我就打手机。”程程掏出手机在赵秀娟面前晃动。
　　
　　赵秀娟只好掏出二百元钱。
　　
　　程程抓到钱转身往外走，赵秀娟追到门口：“程程，这钱可不要乱花，要节省点。要好好上学，下午准时回来吃饭，娘给你炖老母鸡，给你做凉皮拌虾仁。”
　　
　　程程跨上摩托：“你啰嗦个啥？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用你操心，我的钱怎么花不用你管。你手里的钱全是我爸给你的，我妈也留了不少钱，但这是我的继承遗产，跟你没什么关系。”嘿嘿一笑：“给我做好吃的？算了吧，你会有时间？你老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俩还是多干那种男女之事吧，久别胜新婚。哈哈。”
　　
　　程程骑车而去，丢下一串笑声。赵秀娟差点气晕过去。
　　
　　李五山把妻子扶到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秀娟，我要你说一句实话，程*是咱的贵宝？没有弄错吧？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混世魔王？说实话，我真想把这个兔崽子杀了，没说几句话上来给我一个大嘴巴子。这狗东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怪你，当初你说送到大教授家里条件好能成才，能考大学。屁！你看看他那样子，留的是女人长头发，还染成黄毛。穿的裤子上全是小兜兜，身上还带着刀子。还有，他正时正晌不上学回来要钱，一要就是二百块，说话也难听。这个样子能考大学？不进监狱就算便宜他小子啦。我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跟着他，看着他，怎么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以后咋回去交待呀？实话告诉你吧，二哥的全宝学习不错，明年就能考上大学。三哥的阿宝，学习前几名，老师说能考上重点大学。咱们可好，当初下这么大的劲儿，却要弄出个坐牢犯人，这一下人肯定就丢大了。大哥啥都知道，到时候咋收场呀。”
　　
　　赵秀娟泪流不止：“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呀，世上没有后悔药呀。孩子来到这里后，全由季玲一个人说了算，她手里钱也多，又霸道，我是保姆身份又不敢多说话，百林的话季玲也不听，两个人为这事还吵架翻脸。季玲虽说是教授，可她哪里会教育孩子呀，只知道给孩子钱，买各样挺贵的东西。程程现在身上的毛病，全是季玲惯出来的。”
　　
　　李五山说：“不中，不能这样不去啦，这样会把孩子毁掉。我看，干脆挑明真相，把孩子带回老家，管好他。现在老家的学校也正规了，也盖成楼房了，也有教育质量了。”
　　
　　赵秀娟说：“我看这样也好。现在这日子真难熬，明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不敢认，明知道该管不敢管。程程呢，一直把我当下人，骂我臭保姆。还有，我还天天操心你，想家。虽说这里吃得好，也不下大力气，可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再好也不如咱们的穷家。”
　　
　　李五山说：“咱们等程程回来就告诉他？要他跟咱回去？”
　　
　　赵秀娟说：“我看还是等百林回来，先给他说透。还有，万一说明真相程程不认咱，不跟咱回去咋办？打又打不过他，总不能用绳子把他捆回去吧？”
　　
　　李五山说：“这小子人高马大，我是打不过他。”
　　
　　赵秀娟说：“这事不能急，应该依靠百林。”
　　
　　两个人讨论一阵子终于达成共识。
　　
　　下午，赵秀娟做了几个好菜，一是给丈夫接风，二是想等程程回来三个人吃一顿团圆饭。可两口子守着一桌饭菜等到晚上九点，程程仍然没有回来。
　　
　　李五山坐立不安地说：“都这个时候了，程程怎么还不回来？”
　　
　　赵秀娟说：“不知道他干啥去了，我打他手机。”
　　
　　赵秀娟打手机，无人接。
　　
　　李五全问：“你给他买手机啦？”
　　
　　赵秀娟：“是季玲，上小学就给程程买了，到今天不知换了多少个，有七、八个了。”
　　
　　李五全说：“小孩子玩手机，上面有黄色东西，容易变坏。你说这小子这么晚不回来会干啥？天天如此？”
　　
　　“前段时间不经常，最近总是玩到十点多，我真担心。啊对了，要是你饥，就先吃点吧。”
　　
　　“不吃，不想吃，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就在赵秀娟与丈夫等程程回去吃晚饭时，程程正与六个青年坐在城郊的一个土坡上，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听团伙头目讲话。
　　
　　头目说：“歪嘴欺负我的干兄弟小韦，打肿他的眼睛，这就他娘的等于打瞎了我的眼睛，也等于打瞎了你们的眼睛。听着，为了给小韦出这口气，今天给我往死里打。程程，这次就看你的了。”
　　
　　程程晃下明光闪亮的匕首说：“兴哥，你放心，我饶不了他。”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跑过来：“兴哥，他们人来了。”
　　
　　“好。弟兄们，上！”头目一挥手，程程这一帮人全站起来，随后冲到公路上。
　　
　　一辆车正停在路边，车灯闪亮，映出四个小青年的脸。其中一个像女孩子一样的小青年看到程程一帮人惊叫：“歪哥，他们六个人，咱们要吃亏，撤吧。”
　　
　　歪哥吐掉烟蒂：“放屁！撤？没那么便宜，弟兄们，给我上。”
　　
　　四个对六个，撕打在一起。
　　
　　程程与歪嘴撕打，歪嘴招架不住说：“小兄弟，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打我？”
　　
　　程程说：“我大哥的敌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今天决不饶你。”一拳将歪嘴打倒在地，又持匕首刺过去。歪嘴尖叫：“救命呀，杀人啦。”
　　
　　就在一片混战激烈进行时，一辆警车呼啸而致，数十名干警跳下车将交战双方围起来，黑洞洞的枪口迫使正打架的双方四散奔逃。
　　
　　而程程却在逃跑时被两名干警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铐……